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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不来正好。”她说是心里少有期待,其实也不是一丁点都没有的,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等见了面,那便是新的生活了。
次日就是婚礼,苏大匠催她去歇息:“明日天不亮就有全福人上门给你绞面梳妆打扮,十个时辰之内你是甭想歇着了,早点睡也免得到时累晕过去。”
苏觅左顾右盼:“那明日谁背我出门子?”
苏大匠喷她:“你看我做甚么,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再说哪里有长辈背晚辈的?!”
最后又道:“放心好了,我找了苏全过来,他一儿一女,你论辈分叫他哥哥,正好背你上花轿。”
苏觅:“那我明天要是哭不出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信不信我先打你一顿叫你哭个痛快啊?”
挨了一顿骂,苏觅的紧张得到缓解,回屋看了一下架子上搭着的新娘嫁衣,上头的一针一线都缝的仔细认真,却不是她动手制作的。
缝制这件衣裳的人早就不在了,但当日期待的心情仿佛还留在这上头。苏觅伸手一点点的抚摸过去,回想往日种种,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她还记得那如梨花一般娇美的容颜,虽零落在泥里,仍旧不改其清其净,本质高洁,脾性清丽,“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她也不过才躺了两个时辰,就在满天星斗中醒来。
出了屋子刚要去做饭,就见苏大匠已经起来了,正佝偻着身子在灶前添柴。
爷俩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屋里一个屋外,最后还是苏觅抬脚走了进去,同他蹲在一块。
苏大匠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头发蓬松眼底发青,不由的道:“虽然找了人给你梳妆,可你好歹把自己捣腾的能见人才好吧?”
撵她起开:“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滚蛋了。”
苏觅头往前抢了抢地,吓得他连忙伸手拦住:“没睡好就接着睡点,看把头发燎了,成个秃子怎么嫁人?!”
全程都是他在说,她一声不吭,等他说完,伸手扶着膝盖站起来,出去了。
苏大匠想回头看她一眼也忍着。爷俩相处了几年,他是看着她一点点的从一个娇气的小姑娘长成一棵小辣椒的,从前是见了血就晕,到现在面不改色的给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