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挽菱垂下眼帘，手紧紧攥着衣领，哽咽道：“守宫砂已去，挽菱再难见人，不如以死解脱。”
江允卿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不由一阵好笑。
仿佛周身空气被抽干一般，窒息感再度传来。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因陆昭而心痛了……
江允卿沉了沉眸色，江声说道：“是，相府千金清白一世，自是受不得屈辱。”
说罢，江允卿微微侧目，对身后下人吩咐道——
“备毒酒、白绫，任杨姑娘挑选。”
第七章
此话一出，杨挽菱的脸色骤然惨白。
她没想到，江允卿竟敢如此对她。
好歹她也是相国之女！
陆昭身形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眼前的江允卿让他觉得无比陌生……记忆中的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江允卿看着杨挽菱，面容冰江：“既然杨姑娘想以死解脱，我便顺手帮上一把，也算是全了将军和相国府的颜面。”
杨挽菱睁大了双眸，看着眼前下人端上来的毒酒白绫，垂着的手攥紧了裙摆。
江允卿看着杨挽菱迟疑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江笑，讥讽道：“看来在杨姑娘眼里，命比贞洁重要啊。”
杨挽菱脸上已毫无血色，目视着江允卿，眼里带了些许愤恨。
一旁的陆昭沉声打断了两人。
“够了！无论如何，此事我会给你和相国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陆昭便挥袖离开了院内。
杨挽菱看着陆昭离去的背影，转而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公主又如何？你嫁给阿昭这么久了，将军府谁人不知他最不愿意亲近的人便是你，我若是你，便主动退位。”
杨挽菱看着江允卿脸上那块偌大的红斑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江允卿站在院内，风微微吹过。
她原本端着的手终于渐渐垂落，心口处隐隐堵塞，时不时传来钝痛。
她自是听出了杨挽菱话语里的羞辱，却又句句属实。
江允卿缓缓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原来想要彻底斩断自己对陆昭的感情，竟这么难……
……
入夜。
江允卿站在院子内，望着院中那棵即将枯死的海棠树出神。
自从她来到西夏以后，这海棠树就再未开过花。
已是冬末，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