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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住,可是无论雅青怎么跪在门前求她娘,这个倔强的老女人就是不肯开门看女儿一眼。雅青娘拄着拐杖,靠在门后看着墙上死去男人的遗像发呆。女儿和这个还是一张娃娃脸的阿六私奔,一年竟然没有回来看过她一次,也没托人带信回来。家里责任田小爷在耕种,她这个老娘都快饿死了。
阿六曾去过雅青家,他最怕看挂在墙上雅青爹的遗像,老家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能转动,阿六走到哪儿,他的眼珠就转到哪儿,一脸严肃,让他感到很压抑。雅青娘前半生的泪都流给了早死的男人,后半生的泪在追雅青那晚也流干了,这门亲事她死活不认。
“等你肚子里的娃出生了,会喊奶奶了,她自然会心软。”阿六无奈地领着已经大肚子的雅青回去了。
那天,夕阳西下,挺着大肚子走在大塘埂上的雅青很美,夕阳将她的侧影拉得很长,微风将她的长发微微吹散、托起,美得像挂历上的明星。
“来吧阿六,来两把暖暖身子。”丁小气家门口永远有一堆“苍蝇”聚集,今天他们又在赌牌九。
阿六一进村就两眼放光,浑身像充满了电。他一听到牌九骰子在碗里的滚动声,就会情不自禁地流鼻涕、淌口水,像个烟鬼烟瘾犯了,不玩几把浑身难受。那两个骰子在碗里如溜冰一般,时而猫着腰,贴着碗边急速飞驰,如电视上的溜冰运动员;时而如斗鸡一般抱成一团,撕咬成一片,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每到“三关口”,一骰子掷下碗,两个猴子兄弟的翻滚,就能将很多单身汉一年辛苦挣的血汗钱改名换姓。
“雅青,小赌贴家用,我去练几把手哦。”阿六乞求着向雅青讨了钱,一头扎进了欢快的人群。
这天阿六手气特别好,眼看一帮老小快被他吸光了血汗钱,阿六嘴巴乐得都合不拢了,歪叼着烟,一边抓钱,一边骂着恶毒流氓的话,甚至唱了起来:
讲真话,一场牌九,推得爽
四个朋友我们坐桌上
蒙你们情面,加我的相
你们压,我坐庄,猴子一掷两分旁
掷个九,拿头首
拿到手里摸一摸,荡一荡
粗来来,还真不瓤
反过来,望一望
我的乖乖隆嘀的咚
花公鸡配红人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