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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任凭谁劝也不听。
哪儿有活人躺棺材里的?
爷爷打趣着说:“总得提前熟悉熟悉环境嘛!”
这一躺就是好几个月,期间不仅不出棺材半步,更是不进食。
我能感觉到爷爷意识模糊,经常连我的名字都叫错。
一脸蜡黄,毫无半分生气。
爷爷唯一清醒的时候,也仅仅是每月初五换寿衣时。
短短几个月时间,爷爷换了不下五六套寿衣,新的寿衣上身,旧的寿衣却不见爷爷蜕下。
之所以用蜕这个字,是因为旧寿衣早被汗渍一类的东西糊住,黏在爷爷身上,看着不像寿衣,更像是蜕不下来的蛇皮。
我知道爷爷大限将至,也知道他的古怪脾气,只能守在棺材旁,期盼爷爷能好起来。
然而,我没能将爷爷的病盼好,却将我二叔给盼来了。
他就住在隔壁村,只不过他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地里的庄稼不种,也不进城务工,整天就在村里晃荡。
早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二叔跟爷爷彻底决裂,断了来往。
爷爷病危多时,二叔却从未来看望过一次。
我并不清楚爷爷和二叔之间的恩怨,但不管怎样,如今二叔能抛弃前嫌,赶过来看爷爷一眼,这就够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二叔竟然盼着爷爷死!
他一进门就板着一张脸,咧嘴冷笑道:“老东西终于死了!”
我心里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看来二叔不是来看爷爷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说完,二叔径直朝爷爷的棺材走去,不由分说便伸手探了探爷爷的鼻息。
似乎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二叔的脸上有了笑意,吩咐我说:“找个时间拉出去埋了,再放屋里就该臭了!”
二叔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
我当然清楚棺材里的确有臭味,可却不是尸臭,况且爷爷死没死,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见二叔这样,当即冷声辩驳道:
“爷爷还没死呢!”
“没死?”
二叔像是听了个冷笑话,上前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一同去探爷爷的鼻息。
这不探不知道,一探之下差点让我心脏骤停!
早上我起床时,照例查看爷爷的情况,确认爷爷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也有呼吸,虽说意识仍旧不清楚,认不出我,可我敢肯定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