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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怀山回来的时候,沐岚已经把夜辞身上的伤都包扎得差不多了,外伤虽重但不致命,奇怪的是她掐夜辞的人中都没能让人暂时醒过来。
更令人费解的事,这厮眉眼间竟结了一层薄霜,长睫也带了雪色,整个人身上都寒气萦绕。
沐怀山捧着衣裳下了台阶,愣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说:“这地窖里怎么忽然这么冷?我方才上去的时候都还不是这样,这可是炎炎夏日啊……”
沐岚接过来了衣衫往夜辞身上套,随口道:“许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厉害功夫吧。”
她前世被卷入那些争权夺势的风浪里,恨意蒙蔽了双眼时,也曾不惜损耗寿命来练奇门武功,后来短命早逝也跟这有关。
但沐岚那时候是人在沙场不够强就会死,而夜辞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争锋相对了一辈子的冤家对头,其实并不怎么了解。
这人身上好像藏了很多秘密。
沐岚今夜偶然探知的,只是冰山一角。
而此刻夜辞浑身寒气萦绕,看着竟已不似活人,反像是冰霜雕成的。
沐怀山见状,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把他送医馆去吧?这看着像是不好了……”
沐岚回过神来,低声道:“寻常医馆只怕也是束手无策。”
她到底是见过许多奇人异事的,面上尚且还能维持波澜不惊,安抚了沐怀山几句,让他先回屋去睡,自己则去把几床被子都搬了下来把夜辞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旁守着他,随时观察他的状况。
夜辞一直不醒,地窖还变得越来越冷。
时间越久,沐岚心里也越没底。
但她知道,这人日后是要当丞相权倾朝野的,断不会就这样死了。
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尚不知心机谋算为何物的顾长安更让人担心一些。
毕竟幕后之人已经对她下手了,这事从来不是临时起意,想来顾府那边也不会太安生。
而此刻,顾府。
沐岚走了之后,顾长安便继续埋头苦算。
数银子是件很神奇的事,明明挺累的,但就是高兴,这算盘一打就停不下来。
只是前两天不管吃饭喝水还是翻账册,身边都有个沐岚在,今夜这人不在,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
而且入夜之后,账房的其他人都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