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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浑身的力气都压迫在手机上。夏天的热度很快因此让他的手心汗渍粘腻。
“谁的电话?”在客厅沙发上捏着遥控机对着电视机乱点频道的表姐转过头来问。
他没有回答,直接去了卧室。几分钟后重新出来,他换上了外出的装束。
表姐站了起来:“你要去哪里?刚才是谁的电话?”
他依然恍若未闻,直接往外走。
“站住。”
他停住,却没回头。
“是不是她打来的电话?”
他回过头看着她。那眼神让她禁不住在心里一个寒噤。表姐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眼神。
“她死了。”他说。语气出奇的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事。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可以看出他表情里的潜台词:“她死了,你该高兴了。”
表姐一下子也怔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再次叫住已经拉开门的他。
“你这是作甚么?你要去?”
“是。”
“你去作甚么?你口口声声说不爱她,是她一直对你死缠烂打。你去作甚么?”
“你不觉得作为朋友也应该去吗?”
“朋友?你们就只是朋友?别自欺欺人了!看看你的表情,你的表情早把你出卖了。”表姐的语气理直气壮。
他却笑了,一种无法解释的苦笑。然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再次看着表姐说:“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得对罗云有个交代。”
“好!你去!去了就别回来!”
他像没听见,径直走了出去。却在回身关门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你从没有今天这样让我感到彻底的陌生。”
表姐跌坐回沙发里。电视机里正深情洋溢的唱着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表姐忽然把自己埋进沙发,失声痛哭起来。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递给她纸巾。刚才那一幕我在门缝里看见了全过程。
有旁观者的争吵通常只会变本加厉,愈演愈烈,所以我总是采取回避或视而不见,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是我对他们争吵的一贯处理方式。若不是这次她的哭声暗示着事态严重,我恐怕也不会出来。
她是我表姐,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
我的出现好像让她觉到自己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