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姑娘的确是生来就有人教导，她这样的，就只能偷学了。
好在她在这方面像是有些天分，偷着学的，也有模有样，在遇见宋辰舟之前，她想的是自己攒够了赎身银子，再消了贱籍，去做个绣娘。
小菊很快拿了东西出来，程安宁瞧见笸箩里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上面是脱尘的兰花，瞧着绣工倒是的确不错。
“白姑娘的手艺真好，花样也别致。”
白婳依笑了笑：“程姨娘过奖了，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咱们也可以探讨探讨。”
程安宁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白婳依也做这些，她来之前就该带着绣活的，这里这么暖和，也不会冻得手僵，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看了眼巧琴，瞧见她脸上也带着可惜，又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
白婳依递了帕子过来，程安宁也没推辞，她偏爱艳丽的事物，花样自然选了牡丹，不多时就绣了几片红艳艳的花瓣出来。
小菊瘪瘪嘴：“俗艳……”
程安宁好奇的看过来：“牡丹不绣红的难道要绣绿的吗？你戴？”
小菊一噎，顿时有些气恼：“我也没说要绣绿的，我就是……”
白婳依皱了皱眉，今天小菊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知道什么？程姨娘这是双面绣，很难得的手艺，听说苏州那边一件难求……程姨娘果然是深藏不漏。”
程安宁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白婳依的夸奖，总让她觉得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溪兰苑的人呆的太久了，有了多心病。
“白姑娘别这么夸我，就是随便绣着玩……”
然而白婳依还是伸手接了过去，翻开来看了看背面，是一朵粉色的牡丹，一红一粉，倒的确是有些俗，好在还有个双面绣的名头。
“排针如此细密工整，可见是有真功夫的，程姨娘可愿意教教我？”
程安宁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学，还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拒绝，有这个由头在，她就能时常带着巧琴来蹭这里的地龙了。
“白姑娘想学，我自然愿意教，其实也不难……”
宋辰舟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两人并排坐在门边，头挨着头，姿态颇有些亲密的在说话，他一时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谢润那句齐人之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