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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但因为他的多次无故脱岗,上面把我升成了领班。虽然看起来我比他职位高了鼻屎那么大一点儿,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师傅。
也是这一年,我从员工宿舍里搬出来了。
同宿舍平时和我处得不错的两个哥们儿,都有了女朋友,希望搬出去住,找个房子合租。他俩在西坝河找了套房子,看完房回来,说那房还有一间在出租,一个月500,劝我也去看看。
去看了房我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500。那房一室一厅。我俩哥们儿一人住卧室,一人住客厅。劝我租的,是阳台,一个月500。阳台是一个飘窗,单人床架在飘窗上,床旁边就是木板搭的墙。想在这个空间里灵活移动,得练就一身芭蕾舞演员的功夫。
但这阳台我还是租了。因为看房那天,是个大晴天。穿过木板隔起来的过道,打开临时搭建的简易门,就看见整个阳台阳光灿烂。在地下室住久了,想到能晒着阳光睡一觉,我激动得腿都有点儿软。这房在二楼,飘窗下,正对着小区里的花园广场,树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着,广场上,有遛小孩儿的妈妈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聊着天。小孩儿们的笑声不远不近地传来,撞在玻璃上,轻轻脆脆的。
正式搬过去的那天,我刚好值完夜班。穿过小区里正准备上学上班的人群,爬上二楼,打开门。把衣服脱了,我光溜溜地躺到床上。阳光把我冻了一宿的肩膀、膝盖、脚指头,通通透透地晒了一遍,全身都在渐渐回暖。我听着窗外的鸟叫声、风声,全世界跟暂停了似的那么安静。
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又想起了我妈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北京那么大,你能有张床,不得了。
我心里也在想,这张床太舒服了。我再也不想下床了。
和我一起住的两个哥们儿,都是门童,一个是我老乡,丹东人,比我早一年分过来。老乡姓鲍,叫鲍志春。人长得虎头虎脑的。我刚来的时候,他跟我们介绍自己,说“鲍”姓在蒙语里,是成吉思汗的意思,所以他是正经的成吉思汗第六十几代嫡孙,非让我们管他叫王爷。王牛郎那时候就骂他:这么上赶着给别人当孙子,你亲爷爷知道吗?
为了遂鲍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