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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无人管区域,所以早前没人居住,始终是山清水秀、竹茂草深的一片自在天地。
金兵南侵,靖康耻乱后,宋高宗南迁设临安为行都,其后宋金以秦岭淮水为界,但金国蛮贼常常越界掠夺,涂炭汉族百姓。众多遭遇金蛮祸害的平常百姓为求生存,只能步高宗后尘成南迁流民,其中有人看中了这两府交界的无人管处,便安身下来。
此处虽然荒僻,但物产颇丰,只要聪慧勤劳,衣食可以无忧。那些人看中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处两府不理、邻县不收。这倒不是为了便于作奸犯科,而是可以免了日常的赋税,还没有官派役责。
住在这里山脚竹林边的十几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来自淮水边的泗州城。金兵屡次侵扰,泗州城已如荒墟,无人敢住。这十几家是在金贼屠刀烈火中家破人亡,留得命的只能结伴一路南下,找到这个安身之处。
“脚稳,腰挺,臂随肩,肩随腰,腰随胯,胯随腿。心中有眼,眼随线走。”一个不高的声音像是在念着什么秘诀,传授着什么高超武艺,只是发出的声音底气薄了些,带着些柔弱和谨慎。
溪水边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上有木棍绑扎的人字架,一根铜盆粗细的大木已经去根去枝,架在了人字架上。有个年轻人稳稳地站在大木上,正使劲推拉着一把巨大的锯子。
这年轻人个头不算高,相貌也平常,不过面庞棱角分明,四肢肌肉匀称,背挺腰韧,双目烁光闪动,一看就是常年翻山越岭、辛苦劳作的人。
“虽然没有弹墨线,但你自己心里要有线、眼里要有线,然后顺着这条无形的线走锯,重推缓拉,呼推吸拉,与气息配合好就不觉得累了。”
话说得很有些功法玄意,但说话的并不是什么高手,而是村里的袁木匠。当初江淮一带流民南迁,其中有不少好的手艺人。
“阿爹,这可是三拉锯,本来上锯只是看线控走向,下两锯才是真正出力的。你让我一个人又掌锯又控走向的,脚下难稳住,力气更够不上,怎么可能再按看不见的线锯直了。”站在大木上拉锯的年轻人表示了不满。
“不是力气不够,是你练得不够、做得不够。木匠的手艺你也算从小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