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巡查。
终于祁钺等的第二个人姗姗来迟,他坐在一辆极其扑通的马车里,隔着帘子打量祁钺,最后却噗嗤一笑。
马车里的是个男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道:“祁将军真是好胆色,居然来南临只带了几个人,不过你们大晏皇帝知不知道你来了南临呢?”
祁钺策马上前,现身于人前:“知道也好,不知也罢,我此次来南临不过是以一个青年丧妻的行商身份。”
马车里的人轻笑一声,说:“意思是为了私事咯?”
“是,我是为澜衣而来。”祁钺面色坚毅的回答,颇有不达成心愿就不罢休的样子。
马车里的人听见此话后,从车窜了出来,凌空跃起,一记凌厉的重拳狠狠砸在祁钺的鼻梁骨上,然后完美落地。
马车里的人转过身,露出了脸,是沈澜衣的哥哥,沈炻琰。
“既然如此 ,我这个见面礼,祁钺你也受得吧?”沈炻琰似笑非笑,“那么我就按江湖规矩行事了!”
祁钺下马,毫不在意的用衣袖擦擦鼻子间的血迹,道:“受得受得,沈兄打的就受得。”
沈炻琰不再理会祁钺,反而走到沈澜衣的墓前,郑重的烧香敬酒。祁钺也一脸凝重。
等沈炻琰做完这一切后,祁钺才缓缓开口:“我想百年之后与澜衣合葬。”
沈炻琰一听这话,一怔,很快转身又给了祁钺一拳,怒吼:“当我沈家陵园什么地方,你想留就留啊?再说了我妹妹可没成过亲!”话到最后,已是讥笑。
祁钺轻轻笑了起来,剑眉星目的脸上不复年少时的恣意狂妄,发亮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沧桑落寞和期待。
二十岁的祁钺失了一丝沉稳,却不乏锋刀利刃的凌厉,三十岁的祁钺忘记了张狂的模样,温和内敛,骨子里依然如狼似虎。唯一不变的是喜欢那个冷面的俏佳人,甘心的抛弃他的气概。
祁钺撩起袍角,就直直跪在地上,七尺的男儿早已忘记父亲告诫他的话,他终是有了软肋。
祁钺慢慢红了眼眶,他几近哽咽道:“我只想陪陪她。”她最怕黑和冷了,可是地下那么黑,又冷,她会不会一个人走不完黄泉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