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在师范部担任十二班的班主任，兼大学部体育老师。大家欢迎！”
福音堂里立即响起一片掌声、唏嘘声和啧啧声。有个胆大的学生用英语问道：“密斯特许，她是你的未婚妻吧，这么漂亮？”
许明亮向那个家伙竖了一下拳头。
叶斌的脸不禁红了，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
……
瘦小的老头子像一个无声的幽灵，轻盈地走上了他的讲坛，开始给大家布道。
哥特式的小教堂是细长形的。坐后排的许明亮和叶斌埋下头，在椅子的高靠背后面嘀咕。正好前后左右都没人，这让他们颇感惬意。
戴约翰清朝光绪年间就到了中国，如今看上去已经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中国小老头了。许明亮仔细给叶斌谈论起戴约翰这个人——
他的汉语甚至带上了黄沙湾方言的韵味，日常衣服也是整套的汉装，瓜皮帽，长袍马褂，手工布鞋……
“吃饭吗？”黄沙湾人腔调是“恰饭吗？”喝酒，这里也不说喝酒，而是“恰酒”。
岳阳人尊称“您”为“嗯拉嘎”，称老人为“嗲”，戴约翰对这些词，都运用得相当娴熟。
“学堂”，戴约翰也像当地人一样念成“霍堂”……惟妙惟肖！
老头子仗着自己年岁大，开口就有点喜欢骂人，当然也是很土气很标准的本地骂：“日你个娘的，少跟我老子乱里乱弹！”
要不是一双灰色的小眼睛和一只鹰隼般的鼻子，再加上一小撮翘起的山羊胡子，人们觉察不到他是一个外国人，更难信这是一位牧师。
牧师戴约翰先生还兼着滨湖大学的副校长一职，理论上讲，校长万德隆不在的时候，由他主持校务工作。
他年轻时当过岳阳基督教会的大主教助理，资历特别硬。他本来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后来降为了副校长。
现在他这个副校长，几乎都成挂名的了，因为在师生们的心目中，这个人已经没有存在感了。
这一切，可以想见这个葡萄牙人的为人处事。
许明亮告诉叶斌：“这个戴约翰是万校长的前任，以他的资历，别说一所学校的校长什么的，至少应该是岳阳大主教了。”
“那种……红衣大主教吗？”
“嗯哼，一点都不稀奇哟，他的年龄比当今教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