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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勾,她感觉到,偏头,望了我一眼。
那双眼眸透亮干净,不像诡诈弑杀的人。
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我怔了怔。分明前世我被她掐着脖子扔下山崖,半点儿不假,可就是这一眼过后,我居然忍不住在心里为她辩驳,觉得前世种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敢分神?”
见她朝我这边看来,座上长老喝她一声。
苏妄微微抿唇,重新低下头去。
那玉石年代已久,靠着源源不断溢出的灵气滋养了整个山门,实在是件宝物。
苏妄虽说根骨奇佳,却也毕竟只是刚入门的小弟子,这毁坏宝物的罪名,只要一担上,以后就不会再受重用了。我垂下眼,眉心皱得发疼。
从前便是如此。
虽然只过了一夜,但再回想起来,过去于我竟是恍若隔世。那时玉石是怎么碎的,我不清楚,但现下的苏妄确是实打实地受了冤枉。我抬眼看她,有些疑惑,她怎么不反驳呢?
却见她微微抿唇,双手握拳,紧了又紧,末了也没说一句话。
师父抿一口茶:“你这是认了?”
她终于开口,声色微哑:“我没做过,为何要认。”
“放肆!”师父一拍桌。
苏妄没有反应,倒是我浑身一颤。
师叔叹了口气,言辞恳切,表情关怀,却是字字句句都认定是她。
看来是驳过了,可惜无人肯听。我望她一眼。
我了解苏妄不深,只大概知道,她向来是寡言性子倔,冷冷的一个人,不似寻常女儿柔软,倒像是一把冷刃,从来都学不会拐弯。许是过刚易折,一根筋直到了头,难免不会变得偏激。
这么一想,她后来做的那些事情,忽然便都有了解释。
前世,我死在苏妄手上,不是不恨她、不是不怕她,只是一码归一码。我不知这是哪儿,便将它当作从前,重活一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顿了顿:“师叔,那块玉石……”
我想,错了就得认,谁做的谁认。
可师叔没听我,只继续讲他的。
我寻了个气口插进去:“其实那块玉石……”
师叔依然充耳不闻。
咋回事啊?想说句实话认个错怎么这么难?
我心底一横,声音也大起来:“师叔,玉石是我打碎的!”
师叔终于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