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小太监为他们三人引路。
何寅良面色不好,头也不回地先行离去。倒是李明德与裴晁落在后面,寒暄了几句。
李明德历经两朝,年近五十,鬓边已然附上了淡淡银丝,身形却极为挺拔硬朗。他扶了扶须发说:“今日的事,裴世子办的利落。”
裴晁说:“不敢当大相公的夸奖,说到底今日是我冲动了。”
李明德背手而行,“陛下既然让你禁足一月,便静静心,往后谨言慎行,切莫辜负陛下的厚爱。”
“是,多谢大相公提点。”
今晚的事议完,待人走了,敬事房的小太监双禄捧着绿头牌进了来。
“圣上今日该翻牌子了。”
武襄帝看着乘绿头牌的托盘,正中正是宜贵嫔。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了起来,伸手就将托盘掷了出去。
马元化见状,挥手示意双禄赶紧退下,双禄拾起散落一地的绿头牌,跟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陛下何苦动怒,当心龙体要紧。”马元化来到武襄帝身后,伸出手轻轻揉起了武襄帝暴起的太阳穴。
武襄帝闭着眼,“西域进贡的伊曼草朕看那香味怡人,明日给宜贵嫔送去。”忽然转过身,抓住马元化的手,“你亲自去送。”
马元化面不改色,应承着。
“你是跟着朕从潜邸出来的,朕是信任你。”武襄帝盯着马内官,“你现在是内给事中,“老祖宗”这些话往后就别再提了。”
马元化当即跪下叩首,说:“奴才遵旨!奴才只有一个主子!奴才也只效命于陛下!”
引路的小太监将何寅良送至舍院门口,何寅良摆了摆手他便拱手退下了。
自己提灯进了院内,屋里早就有人等候多时了。
夏阳华见何寅良进来,赶忙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灯,唤了一句:“义父。”
“来了多久了?”何寅良顺了顺衣袍,坐了下来,温声道:“晚膳可还未曾用过?你也坐吧。”
夏阳华颔首,规矩地坐在何寅良的下首说道:“义父有命不敢耽搁,得了消息便进宫了。”
“你是个懂事的,西苑的事办得如何?”
“大致按照义父的吩咐都办妥了。”夏阳华说:“东西都已经转移走了,安置在指定的地方。”
“圣上早就对我起了忌惮之心,想必也想得到西苑神策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