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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将近,全城似乎都被御赐婚姻这件大喜事所感染,纷纷张灯结彩。
从药铺回来的路上,倪挽还心神不宁,她得赶紧想办法把顾淮安转移了,这客栈人多眼杂,流言蜚语传得满天飞,说不定哪天店小二就会带着官兵冲进房间来把顾淮安带走,要不,就趁着夏侯府办喜事,大街上锣鼓喧天的时候出城去?要是她把顾淮安带回青阳山,彦青会不会不高兴?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推开客房的门,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倪挽身子一顿,抓住门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顾淮安不见了。
“是你救了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倪挽怔住,须臾,回过头猛地抱住顾淮安,大概是用力过猛,挤压到了尚未痊愈的伤口,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这位小兄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那个,我救你很意外吗?我本来就是绝世无双的大好人,以德报怨是我大青阳山的优良传统——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肉麻的感谢词啊,受不了。”倪挽自知失态,只好耍耍嘴皮子掩饰尴尬,余光瞥见他用手捂着伤口,但嘴角分明是上扬着的,看样子精神状态不错,她也就放心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顾淮安将房门关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将茶杯置于手中轻轻摩挲,“你走吧,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连累你。”
“要走一起走。”倪挽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顾淮安,其实……”其实她是想借茶壮胆,告诉顾淮安她其实是女儿身,而且准备带他一起回青阳山,过另一种生活——远离喧嚣,与世无争。
“我死了倒没什么,反正她已嫁做人妇,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你不一样,我们萍水相逢,你大可不必为我涉险。”顾淮安的悲恸不言而喻,他的心仿佛早已是一座空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他把话说得诚恳至极,生分的语气让倪挽如坐针毡。
是啊,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凭什么要他跟她走?
“那你自己保重,”倪挽把刚从药铺拿回的药材放下,将满腹的衷肠化作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叮咛,“记得你的命是我救的,别让我觉得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