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册子，而他自己也捧了一本，正仔细翻看。
苏儿推门而入，见他这般认真，不由放轻了步子，拧了一条湿毛巾递给他。
他却没像往常一样接过，反而扬起脸:“你帮我。”
她的手顿在当空，略有迟疑地望着他。
虽说她是他的婢子，生活起居一手操办，但二人还未曾亲密到如此地步。
看得出她的犹疑，华尧轻笑，有些尴尬地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抬起来吃力。”
这话倒是不假，伤在胸口，手臂高举也会受到牵动，看他翻阅书册的动作都尽量低垂，想必也是有些不便的。
苏儿了然，便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为他拭脸。
他正好趁这个工夫，好好看了看她的脸颊，虽过了一夜，她也抹了些细粉做掩，却还是有些微微的红肿，不由皱眉道:“乌兰打你，你就不会躲躲？”
她挨乌兰耳光的事儿，将军府上下早就传得尽人皆知了，他一个床都不能下的重伤患者，即使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该能从下人的议论里听到些什么。
苏儿若无其事地又把毛巾蘸水拧干，淡淡道:“上次大公主身边的婢女欺我，将军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旁人我可以躲远些，但大公主亲自扬起手，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华尧语塞，好一会儿才蓦地握住她的手，叹息似的说:“是我的错。”
苏儿似没料到他的态度竟这般下气，愣了一下硬是要把手抽回来。
他却执意握得更紧了:“中原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不敢对你太好，怕给你招惹危险；又不能对你不好，怕委屈了你。我是个粗人，把握不好这个分寸，到头来还是让你受苦了。”
他轻咳了一声，不顾苏儿的沉默，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遮遮掩掩的保护太辛苦，也不长久，我要光明正大地留你在身边，看哪个还敢正面发难。”
看她有些怔怔出神的样子，他把手掌又紧了紧，有些急切地唤回她的神思:“苏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不想再悄悄的了，我想坦荡地站在你面前，为你挡去一切麻烦，我想长久长久地跟你在一起，我想让你名正言顺的当这将军府的夫人，所以……你可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