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话都说完了,纪苏也不想再多看严梓枫一眼,站起来转身离开,刚迈一步,又停了下来,侧身对着严梓枫。
“严梓枫,我现在的实力不是从前那样了,我们纪家也强了十倍不止,我警告你,别不知好歹惹麻烦。”
纪苏拢了下披着的风衣,昂着尖俏的下巴,径直出了房间,细高跟踩出尖锐的声响,回荡在木制结构的清斋里。
声音远去,严梓枫眼中忍着的泪汇聚成珠瞬间掉落在红木桌角,吧嗒一声,四下飞溅。
以为自己欠爸爸的太多,临死之前一定要偿还,却发现原来还欠他的,景佑哥哥,我该怎么办?
严梓枫捂着嘴,抽泣声憋入喉咙,梗在心怀,掐住她的呼吸,她扑在桌上,背止不住颤抖,泪落无声,最是痛彻心扉。
严守城来电话时严梓枫已经出了梧桐山公园,正在旁边的花店选花,今天是哥哥的忌日,她早上特意出了门,没和爸爸一起去墓地,因为想自己一人去祭拜哥哥,还有好些话想跟他说。
“梓枫啊,你要是难受,就不要去了,梓伦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严守城叹气,“他不会怪你的,爸爸也从来没怪过你。”
“爸,我该去看哥哥了,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严梓枫又宽慰了严守城几句,挂了电话,选了一束粉色风信子,哥哥是个温暖的人,她不想送他冷调的花。
梧桐山距荔山墓园不远,可墓园在荔山山腰,严梓枫踏着石阶走上去,到墓园时腿已经在发抖了,望了下天空,头也有些晕,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可能低血糖。
在墓园门口整了下头发和衣服,才轻声走入墓地,以为自己会到哥哥还能强装微笑地告诉哥哥她的话得了国际大奖的消息,可才进墓地,她就开始不禁想起有哥哥的那些记忆。
哥哥总是笑着,宠她宠得妈妈和爸爸都觉得太过了,出言教训她,哥哥就捧着她的耳朵说:“以后梓枫有我,做什么都行,不用懂你们讲那些大道理。”
想起哥哥曾经扮狗哄她开心,在客厅沙发和地毯上一蹦一跳的场面,严梓枫破涕而笑,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抬头就看到了陆景佑,他蹲在墓前,仰头喝一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