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让受罚的那个丫头回来服侍你。”
尹初棠一脸认真地道:“还有,卷宗。”
尹怀瑾顿时有些为难,那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物,他的棠儿幼年便与其他孩童不太象,七八岁前常常数日不与人说话,只自己拿了笔墨写字玩耍,连他也不大理会。尹怀瑾只好时时将她带在身边,通常他在书房处理公文,批阅卷宗,小小的初棠呆坐着或与怀里的猫咪嘟囔些别人不懂的话,甚至有一段时日尹怀瑾每天下了衙便是满园子找女儿,找到后也不敢与她多说话,满腹心酸地看着她小小身影,父女二人枯坐大半天。直至后来慢慢长大才好了些,却仍喜独自呆着,不准人打扰。因而她也少与外头交际,其他家的小姐也不识得,除了最熟悉的尹园便是大兴善寺,经文佛理看了一堆,且对他批阅的公文有些兴致,最初她只是翻看,而后呆坐沉思,最后得出了结果写下来送到他面前。没有推理,没有缘由,但写出的结果正是破除迷案的关键之处。
这点叫尹怀瑾心中暗暗称奇,又有些莫名的骄傲,他是刑官出身,一身本事出了名的,女儿这算不算是家学渊源?再者,小小地方县令能判什么大案,偷盗争纷而已,便任女儿随便看。只是后来发现她连刑部送来的那些卷宗也敢看,那些案子多是奇诡异常,不乏凶残诡秘之处,实在不该叫她知晓,便封了起来不叫她看。也不知她究竟看出些什么门道,这会儿居然拿这些来讲条件。
但是这十几年顺着女儿顺惯了,予取予求,想到不日便要送女儿入京,顿时心如刀割,恨恨地想不知将来哪个混球会将女儿抢走,又会不会给她委屈受,应下此事后又觉得对不住女儿,别人家的女儿日常都是绣花吟诗,闲来无事相约赏花品茗,他的娇女却只得看些生硬公文,当下哽了声道:“棠儿,这些年爹爹不曾好好照顾你……”
鱼儿忽地纵下地去,出门前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尹县令正长吁短叹打算再细细回顾一遍这些年来的艰辛,全无平日断案时的清冷从容,只好喵呜一声独自觅食去也。
尹初棠安安静静地听看着父亲倾诉了一大堆,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末了又意简言赅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