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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前梳头,瞧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瘦弱些,但杏眼灿若明星,脸颊粉红如初绽开的桃花,肌肤白嫩细腻,有些太过好看了。
她想着要不要在自己脸上点些麻子。对,越多越好。那裕昌王好色,要看她相貌丑陋,定然不会娶她。
想罢,温岁拿着极细的毛笔开始在脸上点痣,点得满脸都是,几乎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温岁穿上了深棕色显得土气的襦裙,拿上官家女子都喜欢的绢扇,迈着豪迈的步子来到了正堂。
她大摇大摆的进去,只见一身穿墨黑色蟒纹对襟长袍的男子坐在正堂内,手上拿一把玉骨贪狼下山图折扇,脚踩一双狼皮黑长靴,腰佩圆形雕蟒和田美玉。看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姿,定是个高腿长,猿臂狼腰。
他面含浅笑,一双桃花眼说不尽的多情风流,那张红唇粉红而菲薄,面庞白皙又精致,似乎正应了那句,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难怪花楼中的花魁都中意他,这是馋他的银子,还是馋他的身子。
原氏坐在主位上此时已经快笑不出来,完全一副哭相。金陵城中都传裕昌王几乎形同废物,可谁知这废物竟如此绝色
她身处后宅,想着这裕昌王不上战场,不理政务,定是个肥头大耳的死肥猪。
哪知…哪知,是个美男子。
该死的,温岁这吃了狗屎的瘌蛤蟆运。
她对温岁道:“还不快落座,盯着裕昌王看做什么,没规矩。”
温岁立马拿起绢扇遮住脸,坐在了屏风后面。
祁鹤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似有似无地笑,打量着屏风后的女子。温岁进屋时他已然瞧见了她的容貌,很有…意思。
原氏面上带着僵硬的苦笑,“王爷,我这大姑娘还是极好的,虽然时常不尊长辈,辱骂我,我也不甚介意。她会些女红,也会些诗书。这容貌嘛,王爷刚刚大约也瞧见了,无甚打紧,岁岁是极为贤德有容人之量的。”
温岁抽了抽嘴角,说得…真好。
祁鹤没管原氏的话,站起身来,走至了屏风前。
温岁只觉得眼前一暗,抬眸正对上祁鹤那双桃花眼。
温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种这辈子要栽在他手里的感觉。
她紧蹙着眉目,默默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