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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赶考来的。”
“好哩。”
“谢谢阿哥!”顺安眉开眼笑,麻利地脱去短衫,打开包裹,取出长衫套在身上,整好衣襟,又朝挺举深鞠一躬,“在下甫顺安,叩谢伍兄成全大恩!”
挺举还过一礼,半开玩笑地改了称呼:“甫兄不必客气!”
“阿哥,歇好了,这就上路吧。”顺安拿起包袱,精神抖擞地头前走去。
挺举背起包袱,跟在顺安身后。
没走几步,顺安似乎意识到什么,脚步慢下来,让挺举走在前面,自己跟后。走没几步,顺安又觉不妥,赶前两步,与挺举并肩而走。
“呵呵呵,”挺举瞧出他内心深处的焦虑,以笑化之,“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靠鞍。阿弟一穿长衫,人就精神起来,蛮像个生员哩。”
“是阿哥恩赐。”顺安略显尴尬,转移话题,语气关切,“此番大比,阿哥……进榜不会有啥障碍吧?”
“哦?”挺举微微一笑,盯住他,“你是对阿哥没信心了?”
“哪里呀!我只是想,阿哥遭遇介大事体,书也烧没了,会不会……”猛然意识到什么,顺安忙又改过话头,自己掌嘴,“瞧我这乌鸦嘴!”
“阿弟多虑了。书一本没少,都还在呢。”
顺安吃一怔道:“书在哪儿?”
“就在这儿。”挺举指指自己的胸部。
“呵呵呵,”顺安迭声笑道,“这下我放心了。阿哥这叫胸有成竹嗬!阿哥,要是你金榜题名,做上大官,阿弟我一定鞍前马后,做好阿哥的小跟班。”
挺举笑道:“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顺安慨然应道,“阿哥做了大官,置下巨业,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人料理不是。阿哥想想看,阿哥身边,有啥人能比阿弟用起来省心?”
“呵呵呵,”挺举笑了,“我这跟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桩科场旧事,是我亲眼所见。”
“阿哥快讲,我正要了解一下科场呢。我是冒牌生员,万一有人谈起科场,一问三不知,岂不难堪?”
“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也就是丁酉科乡试,我第一次陪阿爸来此大比,亲眼看到一幕场景。排队进场的各府生员中,有十二人竟然是白发皓首。后来听阿爸讲,他们年纪最轻的八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