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争”。
不远处,一抹小巧的身影正从宿舍楼出来,胳膊环成圈紧抱着枕头被褥,露出一双疲惫的眼。
从地震发生到现在,十个小时过去了。
容若木完全可以抛下这片满目疮痍之地,长城、故宫、秦皇陵,太多于他而言新奇无比的事物需要去探寻,他却动都不动,瞧向远处,若有所思。
我是不甘于赌注……他内心有个声音这样说。
风掀起灰尘,刺在脸上又冷又疼,他身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洁净的口罩隔着塑料薄膜躺在其中,被风扰着又“扭动”两下。
容若木抬起眼,女人正静静望着他,肥大的工服被她穿得颇为随意,长袖裹着半个手掌,唱大戏似的,但分明又不是学生。她保养得极好,让他一时分辨不出年龄。
“嗯?”见他长时间没动作,女人又抬抬手里的东西。
容若木接过口罩道了声谢谢。
女人笑了,熟悉的音色在耳畔,让容若木终于记起这人是谁。就在昨晚,楼道内敲锣打鼓似的喧嚣中,让他对软硬不吃的宿管阿姨的声音印象颇深。
蒋韵华靠在树旁,容若木猜她大抵是把自己当作了学生,却没同她闲聊的意思,起身拍拍土,微微颔首便想跑。
蒋韵华叫住他:“同学。”
容若木回首。
“曾经有人对我说,人的每一步踏出后,都有固定的果,但不同的人,步幅不一样,步频不一样,就成了不同的果。所以,莫拘泥于框架,莫遗憾于未来,或许,你种的因就成了果。”
容若木有些疑惑,沉默半晌,却并未从这番颇有深意的话中咂摸出什么味道来,只觉得女人深潭般沉静的眼中,隐约有种温柔的色彩。
这让他警惕起来。
“我和您……认识?”
蒋韵华瞧见他眼底熟悉的审视,摇头笑笑:“我只是想,这场灾难或多或少会给毕业生带来些麻烦,也许毕业推迟,也许就业困难,希望你们能调整好心态,好好面对明天。”
她转换话题道:“后面的库房还堆了几床被子,有点沉,不介意帮帮我吧?”
三言两语便指挥人干活,想来这大概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容若木瞧向远处,目光定在一个小点上,点了点头。
江尤抱着棉被冲蒋阿姨打个招呼,瞧见对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