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了个身,回过头来,眼神在夜里直逼上我。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抽出刀,三两步便向我刺来,我的身子闪躲的快,那人冷哼一声,似乎为了没有一刀将我毙命而懊丧地很,我翻至到廊外,想寻些护身的东西,那人看穿了我,只由不得我走多一步,他大举过刀,可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我的头颅。
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庭院的脚步声近了,可那贼人却是急急翻过墙去了。
“是什么人在这?”
我循声望去,在庭烛下,将这崔府的长子看得分明。侍儿拥着他过来,他只一眼便就瞧见了我。
“兄长。”
我在众目下站直身子,依着礼数,只朝他落了一揖。
“我当是谁,原来竟是你这劣女。”
他嗤之以鼻,吐着酒气在我身边转了一圈。
“你怎的在我崔府?我倒忘了,王上推恩,你柳家也新得了惠泽,既回了长安,自是少不得要奔我崔府来的,你那阿娘可还在啊?”
“承兄长念,阿娘一切尚好。”
我客气着回话,他睨着我,知我未敢起气,更甚不可一世。
“如此,想来那漠北的日子倒是比在长安的要好,就只看你的性子,兄长觉得像是比旧年大收敛了不少啊。”
他的大掌用力落在我的肩上,我抬起头,眼里不觉多了几分凌厉。就像以往在漠北,看着那些欺人到底的役官般。
“不对,你这劣女如何在我这屋院的?”
“方才见人偷祟着进了兄长的屋,渝州不大放心,这便跟过来看看,兄长既是回了,待会儿进屋还是仔细着点下东西,恐是贼人也不见得。”
崔豫终想起来问我话,我如实向他道来,却看不出他脸上有分毫的变化。
“你瞧见了什么就在这胡说?哪有什么贼人?这里可是我崔府,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作死?”
“那许是渝州看错了。”
我黯下眸,自知无趣,便不再同这醉汉理论。
“本来就是你这劣女看错了,这里可不比漠北,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你以为还是旧日?”
崔豫居高临下不耐烦地望着我,侍儿扶着他,他的嘴里还只管吐着些不堪入耳的话。
在踉跄的脚步声里,崔豫被人扶着进了屋,我回过身,不久前所发生的事,实想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