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擦额头的汗水,道:“皇上,南阳王率领八万铁骑大军回京了!”
“哐当”一声脆响,茶杯从手中脱落,朕吓得差点没抱头鼠窜……
看来装淡定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南阳王便是朕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叔,名唤金远羽,听母后说,他仅年长我八岁。
自从三年前见过一面,朕就被他那毒舌毒得无地自容,那家伙黑人的本事可谓是独步天下!
朕揽镜自照,容貌自认不差,衣装服饰也没什么不妥,猜想他肯定挑不出什么毛病。
想起三年前他曾当众说朕没有王者的风范,朕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
就拿朕登基了半个月在朝中还没有威信的事来说吧,每日上朝,原本肃穆庄严的大殿,却被一群老臣当菜市一般吵得热火朝天,完全无视身为一国之君的朕。
这种情况时常有之,朕几次大喊“肃静”无效,最后还得求助百官之首的宋洛君。那厮一向诡计多端,实在叫人不得不服。
他既能从当年小小的状元郎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丞相,若是没点真本事怕是不行的。
思及此,朕马上派了小桶子去相府请宋洛君入宫。
黄昏,夕阳西下。
朕与丞相在湖心亭“打太极”。
“你到底帮不帮?”
“皇上,恕臣愚钝……”
“你不是很聪明很牛吗?怎么连给朕想个应付南阳王的法子都没有?”朕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
斜眼瞧着他还能淡定地喝茶,朕心里那个嫉妒羡慕恨啊——为什么这厮老是比朕出色比朕厉害?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一个茶杯,垂眸似在思索什么。
忽然,他抬头,对朕粲然一笑,缓缓启唇:“皇上,臣有一个法子,不知皇上愿不愿试?”
朕怔了一下,心底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朕不答,他又说:“皇上每日都以笑脸迎人,对臣民亲和随性,自然难以树立威信,倘若——”他刻意拉长语调,好似在引诱着朕往陷阱里跳。
可朕还真不是什么好鸟,于是随着他早已拟订好了的方向问道:“倘若如何?”
“倘若皇上能做到面无表情、神色深沉的话,估计皇上就不用为树立威信而忧愁了。”
神色深沉和神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