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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并非不能理解。
只是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那个秋日午后,我照常的去问候我爹。
它已经垂垂老矣,身上毛发干枯发白,垂着脑袋,两只白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爹,吃饭了。”我当时应该是这么说的。
记不清了。
只因后来发生的事对我震撼太大。
“昊儿。”老狗忽然干涩出声,像是地下石子粗糙摩擦的声音。
我手里捧着的瓷碗啪嗒摔在地上,面条洒了一地。
我尤记得当时的心境,像是忽然坠入了冰窖,浑身上下被冻成了木头,心脏仿佛都停了一拍。
毛骨悚然的恐惧从脚后跟一直蔓延到了后脑勺。
我想叫,裂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昊儿,我的好儿子......好好活下去。”老狗继续说着,它喉咙蠕动,强行站了起来,“我死之后,挖去我左眼,带在身上。”
说完,它眼角又流下浑浊泪珠,长叹一声扑通倒地。
此时我才魂归身体,想去搀扶起老狗,可心中又紧张恐惧,手都在发抖。
一只陪伴了我十年的狗,忽然开口说了话?
我虽叫他爹,可在我心中始终只觉得只是一个代号。
可谁知,在它临终最后一刻,竟口吐人言。
那句‘我的好儿子’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不知怎的,我原本恐惧的心竟然莫名悲伤起来,有一种空荡的缺失感。
我找来老道,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他只是沉默,最后对着死去的老狗大礼参拜。
我也只有面对三清祖师画像时,才见他那么恭敬过。
大礼之后,他让我取来一直供奉在香坛之上的桃木剑。
等我再回去,只见到老道已经将老狗摆放成盘膝而坐的姿势。
“取出左眼。”
老道寡言少语,却不容拒绝。
“用它?”我抬起了手里的桃木剑。
桃木剑毫不锋锐,便是手握剑锋也不会伤到。
“用它。”老道回答同样简洁。
我握紧了剑柄,深吸一口气上前,却又被老道拦下。
“行礼。”他眼中有些责怪。
我看着盘膝而坐的老狗,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我叫了十年的爹。
行过大礼之后,我这才上前,用手捏着桃木剑对着老狗左眼比划着。
这就是一截树枝,又怎么能切开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