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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伦比的幸运高度。
他出神遐想时,二婶和艾经理进来,艾经理扫视他一眼说,小伙子蛮不错的嘛,可惜户口不在本市,不然好的工作岗位可由他挑,目前只能委屈他到洗衣车间。二婶说,给你添麻烦啦,兆珉的事按公司原则办即可。艾经理叫金兆珉明天来上班,每天早上八点和另一位临时工到宾馆各楼层收送布草,工钱每月二百块,虽无工休日,但可以早完工早下班。金兆珉失望难掩,自己鸡颈项伸成鹅颈项,翘首以盼的好事,仅是做个卑贱的临时工。艾经理告辞后,二婶告诉金兆珉,金贸集团是国企,正式员工必须是本市中心城区非农户口。
金兆珉的搭挡叫皮松,刚满十六岁,见人憨憨先笑,话到嘴边就留不住,实诚如他的白齿黑红脸一样分明,但他的笑透着阳光味,乐呵呵富有感染力,忧伤似乎近不了他的身。洗衣车间的大姐笑皮松要么属炉灶上的茶壶,屁股烧个通红仍心情大好吹口哨,要么投胎时喝过“笑和尚”的尿。楼层服务员高兴了叫他“笑和尚”,生气了叫他“和尚尿”,他是不介意的。
皮松的老家也是个易被人遗忘的山区,山峰兀立高耸,中间一条深谷大河,他家住半山腰,到对岸须经过摇摇晃晃的索道。皮松的娘患有严重风湿症,四年前听人土方抓条活麻蛇泡包谷酒坛里,三个月后她揭盖取酒,坛里泡的恶物竟窜出,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天黑路险,等家人跌跌撞撞把她送到山下卫生院,人早已没气了。皮松的弟弟妹妹还小,他不得不辍学回家,帮父亲下地干活和照看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先后上学,家里缺钱短用,皮松经一远房亲戚介绍,早金兆珉一个多月进金皇。皮松第一次领到两百块工资,喜极生痴相,手攥两张钞票不言不语呆站一边,对旁人熟视无睹,大伙调笑他钱在手心攥出了汗,他嘟囔饱汉不知饿汉饥,一语笑翻众人。皮松干活不吝气力,他说他人闲要生病,金兆珉自然鸭子踩水暗使劲,楼层布草收送工作效率大大提高。艾经理私下跟人说,要是没有上面的框框套套,我宁愿清一色用临时工。
工作繁琐,身份卑微,金兆珉在方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