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穿过一小片竹林便到了。”
“哈哈,那道衍和尚……此时可在其中?”小和尚说话断断续续的有些奇怪,许是还没有习惯出家人的语术。姚翌心想也就是你这十三四岁的小和尚敢这么称呼老姚。
听出来姚翌语中的调侃之意,小和尚接着说道:“小僧入寺受戒不久,还望施主见谅。那处院落每天都有锦衣卫明里暗里地昼夜守护,小僧从未接近过,更不得见到法师何时进出。”
“不知小师傅如何称呼……?”姚翌觉得小和尚也蛮有趣,正准备套套近乎。不料那小和尚躬身一礼。
“小僧还需将明日晨课所用器物整理一遍,做得晚了要受责罚。你自己……哦不,施主且请自便。”匆忙地说完就抱着扫把赶时间去了。
姚翌奇怪地搔了搔头发。转念一想:“锦衣卫啊……!”眼看天色已经擦黑,自己左顾右盼地寻找精蓝丈室,被锦衣卫当贼人一刀咔嚓了不一定来得急说理,还是要另寻一位师兄师弟的带个路稳妥些。
正在寻找着能够带路的师兄或者师弟,自大雄宝殿内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走在前面灰衣僧服的老和尚看了一眼满脸傻笑的姚翌,招一招手便继续往大殿后方行去,除了表情更加和蔼了一些,步伐都没有打乱一下。那中年文士虽若有所觉,却也觉着诙谐有趣。
“老小孩、老小孩,一年多没见了老头子怎么就不能表现的亲热一点!”姚翌随着老和尚走进一栋独门独户的院落。这里乃是皇帝还是燕王时老姚常住的地方,朱棣登基后,老姚不肯还俗,皇帝便将这院子重新修葺后赐给了老姚。皇家手笔啊,真的是白玉映青松,萧飒洒朱阁。
口称叔父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姚翌神态自若地抬起头来。外人面前,跟老姚都是以叔侄相称的。老和尚终于微笑着开口了:“藏云且站起身来。这位是内阁大学士、翰林侍讲、太子右庶子杨荣杨勉仁。”郑重地向那文士施了一礼,姚翌心中确是对面前之人生出更多敬意。
八年前朱棣老爷子靖难胜利,雄赳赳气昂昂准备进入应天城展示胜利者姿态。这位杨大人那时还是应天一众文臣中不起眼的小官,竟然迎谒在朱棣马前说:“殿下是先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