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你根本不可能成长。”
姜栀看着闻理冰冷的眼底，自己在里面扭曲而渺小，完全失去了人的模样。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姥姥说的话。如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她现在想怎么说？
“我在这里五年，也根本没有成长。”
第一次当面反驳了闻理，姜栀有点慌，尤其是当她看到闻理惊讶的表情时，赶忙移开视线，把话往回圆，“闻总监，谢谢您的提醒。我想去试试。”
闻理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连人带电脑椅转到电脑面前，点开文件夹，调出姜栀的合同，声色俱厉，“你的合约还有两年到期，违约金五万块，离职后六十天内付清。”
姜栀点头。“好的。”
在解约协议上签好名字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咬紧牙关坚持了五年的自己，似乎有些荒唐可笑。
这五年里，身边人的付出都有了回报，唯独她没有。闻理今天把她说得一无是处，明天又给她画画饼，她便像个快乐的苦行僧，把梦想作为自己唯一的精神食粮。
可是，从黑暗中看不到光明和鲜花，并不是她的错。
下一个五年后，她绝不允许自己依然一无所有，尊严被践踏在别人脚下，随意碾压。
八月底，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姜栀拎上留在团里的所有东西——几双舞鞋，便一身轻松地离开。
五年了，团里的一灯一瓦，早已刻在她的记忆中。从大门口到电梯的瓷砖路，她已经走过无数次。每天在华丽的舞蹈教室里基训，冬夏跟着团里的大家来世纪歌剧院演出，早已成为了她生活中规律的一部分。
但是今天，这一切就结束了。
姜栀站在电梯前，心底涌上一丝酸楚。
舒致正好也过来等电梯，看到姜栀，她微微一笑。
姜栀也朝她微笑，“舒致。”
“你明天就去新舞团了吧？”舒致看看她手里拎的舞鞋，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对昔日的老同学说了句“保重”。
姜栀也张了张嘴，终归只是回应道：“谢谢。你也保重。”
电梯门开了。姜栀刚想往里走，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她。
她转头。
闻理正快步赶过来，脸上挂着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