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未知。她目不暇接的望着进入眼帘的一切,心理在为姐姐的今后担忧。
和一个木头疙瘩生活在一起,她真担心姐姐也会变成一个木头疙瘩。她见过太多轻声细语初中还未毕业的女孩,在早婚嫁给一个五大三粗、粗俗野蛮的底层劳务人员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一个声音尖锐、言辞粗俗、着装低俗的家庭妇女。
她真害怕姐姐也会变成这样。她想要阻止它,可这份艰巨的任务根本不是她拼尽全力就能够承载了的。
有人说,只要不遗余力就不会留下遗憾。可有些事,只要没有得到想要的或是阻止不想要的,就会成为遗憾。
至于姐姐想要离婚一事,云朵虽不知道如何着手帮忙,但她知道她是姐姐唯一的依靠,她必须态度明确的支持姐姐。随即耳畔环绕起电话里姐姐结婚之初的哀哭声,‘我真恨我自己,恨我当时有眼无珠,竟然愚蠢的信了父亲的鬼话;我更恨他,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父亲,他不配。他哭着求我嫁给巴特时,说我如果我不嫁给巴特,他就会被债主活活打死。可我哭着参加婚礼时,他却笑得合不拢嘴,喝的酩酊大醉,还说什么我的命真好,嫁到了矿区,今后就等着享福的屁话。真应该让债主打死他,只恨那个时候我太傻......’
云朵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父亲,是令人深恶痛绝的赌博。
她想知道姐姐现在是不是还是那般憎恨父亲?对父亲的恨之入骨有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褪了些许?
这些伤心事,她总是不忍提起,但它又重要到她不得不提!
“你们这里天亮的可真早,不到五点,已经一片通亮,北京可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景观,四川也不会,”她随心所欲的说着,心里却思量着如何将话题巧妙地转移到她所感兴趣的事上。
“这里的风太大太猛,我不喜欢,也不习惯,”连声音也充斥着厚重的伤感,“这里的冬天太长,太冻,最冻得时候零下四十多度,我真不习惯。我们之前养蜂,都是夏天往北走,冬天往南走,温度从来不会这么低。”
姐姐陪父亲养来了二十多年的蜂,姐姐给父亲养了这么多年的蜂,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