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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温府的别院,倒不如说是豢养牲口的窝棚。
这里原本是温家养马的地方,因为庄户扩建,马匹全都转到了农庄那里,此处便闲置下来,由长工刘氏夫妇守着。
他们也清楚今日来的是温家的大娘子和嫡子嫡女,满心欢喜地在门口候着,十分殷勤地接过杨落尘手中的包袱,笑道:“夫人和哥儿姐儿都辛苦了,赶紧进屋吧。”温南菀看着破败不堪的屋子,屋顶上好几处地方都是窟窿。
屋内陈设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温府最下等的女使住得都比此处好。
因为出府时杨落尘一两银子都没有拿,看刘婆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明白其深意,从包裹中取出一支金钗交给她:“劳烦娘子给我们去买些粮食和被褥。”那是杨落尘的陪嫁,这些年为了帮温澈上下打点,身上的陪嫁所剩无几。
刘婆子接过金钗两眼放光,嘴里应和完便转身离去。
杨落尘看着南菀宽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就这样母子三人便在此处安顿了下来,杨落尘用身上的首饰又换了些布匹和针线,打算做些绢帕换银两用。
虽然当家主母沦落至此,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得了银子的刘氏夫妇很用心地伺候母子三人,不仅帮着杨落尘他们换银子、买粮食,还帮着修好了屋顶。
刘婆子知道杨落尘每日点着油灯做绣工费眼睛,还特意熬了明目汤,日日送到房中,看着杨落尘喝完。
大约过去了十几日,杨落尘突然病了。
精气神儿没以前好了,动不动就咳嗽,到后面竟然还咳出血来,每况愈下。
刘婆子请来郎中给杨落尘瞧病,郎中眉头紧蹙,竟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是在南菀看来,郎中是有话,却不敢说。
这日清晨,杨落尘便开始昏迷不醒。
南菀突然发现,母亲的嘴唇开始发紫,身子也渐渐凉了下来,怎么叫都叫不醒。南菀急了,忙去找刘氏夫妇,但是二人都不在院中。
南菀只能自己去请郎中,可是因为身无分文,接连去了好几家药铺,都是因为没钱把她给赶了出来。
最后南菀实在是没办法了,又不忍把南苏一人留在家中,便拉着南苏去温府,找他们的父亲温澈要钱。
南菀怎么都没有想到,堂堂温家嫡女,竟然连自家府门都进不去。
温家的下人将南菀姐弟拦在门外,一脸难做的样子劝说道:“四姑娘啊,您这样是在为难小的,老爷真不在府上。”
南菀厉声斥责道:“不管我父亲在不在府上,我都是温家的嫡女,如今我连自家的府门都进不去了?”
下人目光瞥向门后,仍旧拦住南菀:“四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老爷没有下令,我们也不敢让您进去。”
“好,那我就在这等着!”南菀清楚,门后站着的不是二房的人就是三房的人,因为她们都不想看到南菀他们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