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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很多,陆南笙沉默着烧了很久。
等快烧完了,她才低声开口:“爸,我快死了。”
说了这一句,她喉咙又有些堵。
她本来想和父亲葬在一个地方,却没想到连这最后一件事都做不到。
都说上面的人做的事,下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陆南笙又道:“妈做的事,您也别怪她,您走后,她养大我不容易。”
母女相依为命的那些年,程母曾在陆南笙生病时整夜守着她,也曾大热天中午去给陆南笙送饭……
无论怎样,这些都不是假的。
陆南笙琛吸口气,压下眼泪,最后说了句:“爸,我走了。”
她转身离开,没有去泰安,也没回静安别墅,反而买了张去云南的车票。
晚上九点。
陆南笙刚坐上火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按下接听键,顾辞琛明冰寒刺骨的声音立即响起。
“你在哪?又想玩什么把戏!”
陆南笙攥紧手机,平静的声音却如静夜雷鸣。
她说:“顾辞琛明,我认罪,容董是我杀的。”
顾辞琛明愣住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攥紧:“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南笙说:“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顾辞琛明一下踩住了刹车,刺耳的鸣笛声与他冰冷的声音同时传入陆南笙耳中:“你在哪。”
火车慢慢启动,陆南笙骤然红了眼圈。
“我爱你。”说完这句,她关了机。
另一边,顾辞琛明狠狠将手机一砸,顿时四分五裂。
十小时的火车,陆南笙到了大理。
这是顾辞琛明说过,要带她来蜜月旅行的地方。
陆南笙没有什么方向,信步往前走。
青城,机场vip候机室。
顾辞琛明看着手机上一个始终打不通的号码,已经许久。
韩溪看在眼里,不由出声提醒:“容总,这个案子我们协商了大半年,只差这次您和对方代表签字了。”
“我知道。”他说着,眼神没有挪开。
韩溪便说:“程小姐现在的位置显示在云南,我可以安排人将她带回。”
“不用。”顾辞琛明终于看了她一眼,语带戾气,“等我回国,亲自去。”
三日后,大理。
旅馆中,陆南笙把最后一颗特效止痛药吃下,胃却随着药的吞下又生生扯痛。
艰难喝了几口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她好像好受了一点。
今天,她准备去洱海。
那是顾辞琛明说过一定要带她去的地方。
从公交车上下来,大概走500米就到洱海,陆南笙喘着气,找了个地方坐下。
微风吹拂,平滑如镜的水面倒映着苍山雪顶。
陆南笙怔怔看着,低喃道:“好漂亮……”
她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直到夕阳西下,才挪动着麻木的身体往回走。
回旅馆途中,路过一个摊子时,陆南笙停下脚步。
竹编的篮子里盛着鲜红欲滴的车厘子,陆南笙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