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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脸上遮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我不予理会,只含笑挺着正室该有的大度,得体地将她送进院子。
待到下人们见我行礼称一声「夫人」,过后才转向她道一句「柳姨娘」。
她脸色霎时羞愤转青。
我才幽幽开口:
「日后总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一辈子,妹妹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故意将「一辈子」和「一时」两个字眼,念得极重。
「你!」
得意的杏眸陡然阴鸷下来。
柳如眉幽幽看向我,却没等开口,又被下人恭请的声音打断。
是屋里的好些摆件收在了库房。
而库房的钥匙,收在我手里。
我盈盈浅笑,解下钥匙。
正要递去下人,故作迟疑。
装作没看到她恼恨惹火的眼神,直接塞进了她手里。
「常言,旧不如新,那些过时的,扔了也不足为惜。」
我大大方方许诺她:
「库房里,我置办了好些新鲜玩意,妹妹看上什么,尽管挑,千万别跟我客气。」
以物喻人,柳如眉自然听懂了我什么意思。
压不住心口骜怒,她举手就想掌掴我。
却早在我预料之内。
被我一把抓住。
脸上落了笑意,但我仍好言相劝:
「君子动口不动手,妹妹虽没什么礼义廉耻,但我朝律法严明。」
「妾婢打妻,那是以下犯上,是要到官老爷那仗刑的!」
我手上的力道,越抓越狠。
柳如眉花容失色,娇嫩的藕臂拼命挣扎,却始终不及我这双做惯了粗活,好似有使不完劲儿的手臂半分。
我趁机附在她耳边,用只有我和她能听见的声量,给她指了条明路:
「让你降妻为妾的人,又不是我。」
「与其跟我过不去,不如拿点真本事,让我看看徐世坤究竟有多爱你,能不能不计前嫌再将你扶正。」
冀州十里八乡,不是没有风光无两的小妾。
但没有一家一户,敢越过正妻,枉顾尊卑。
只因律法在册。
凡宠妾灭妻,扶妾为妻者,杖五十。
五十大板,若是身子骨弱些,多半是要送了命。
即便筋骨还算强健,不残也得在床上养个一年半载。
都是软玉在怀。
有没有名分,对于无关痛痒的男人来说,有什么区别。
他们怎会为了女人,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柳如眉怒瞪着我,神色忿忿难平,我看得出来,她是误会了。
以为我说这话不过是羞辱,是耀武扬威,是想告诉她,她就算用尽了伎俩,闹得天翻地覆,徐世坤也不会为她正名。
但她错了。
我是真真切切盼着她手段非常,能蛊惑得徐世坤失了心智,做个知恩图报的好丈夫。
有情则已,无情罢了。
打一开始,我再嫁,就不是奔着琴瑟和鸣,海誓山盟。
他若敬我,我自然相敬如宾,恪守信诺。
可既然他悔不当初,大有不嫌恶心、反刍回头草的念头。
我也犯不着做那恶人棒打鸳鸯。
他们二人就只管重修旧好,比翼双飞去。
最好双眼不入凡尘,只问情为何物。
我才好有机会,凿石破路。
神不知鬼不觉,染指徐家所有产业,将整个徐家的财富,更名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