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锐利的看向楚攸宁：“既是如此，那你就擦灰！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擦石砖！”
她冷笑一声：“你不是挺享受？我看你晒上一日，还享受不享受！”
楚攸宁也看了一眼如霜——这样的诬陷，一听就是假话，但如霜肆无忌惮，而杨嬷嬷也没有追究……所以，她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楚攸宁干脆也不反抗，直接垂眸应下了。
比如天牢里那些，这些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但……这笔账，总是要记下的。
不然，这些小丫鬟们，一个个都要来踩她一脚了。
她从未想过要如何，但只有一点：别人欺上门来，当面不能打回去，也总是要记下来，找个机会还回去的。
杨嬷嬷看着如霜她们扔给了楚攸宁一张帕子，又看着楚攸宁吃力的打水来后，果真跪在地上，一寸寸地擦起了石砖，这才满意离去。
等杨嬷嬷一走，如霜她们几个就笑起来，甚至还故意踩脏楚攸宁已经擦过的地方，又没什么歉意地说一句：“对不住，你再擦擦。”
楚攸宁也不说话，只是再擦一遍。
反正她也明白，自己就算擦完了，也还会有别的活儿。
所以，干什么都一样的。
沈无咎回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攸宁跪在院子里，一点点的擦着石砖。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时也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楚攸宁擦得很认真。
那样的姿态，沈无咎曾见过的。
楚攸宁每次用过自己的银枪，都会这样拿着软布，轻轻地擦拭干净，再打上一层油。
可现在，她擦拭的是地上的石砖。
露天的石砖，如何擦得干净？这就是无用功罢了。
沈无咎扫了一眼旁边的丫鬟如画。
如画立刻躬身回答：“回禀王爷，楚攸宁偷懒，杨嬷嬷这是在罚她。”
听见声音，楚攸宁也立刻要爬起来，结果刚起到了一半，眼前就是一黑。
随后她就感觉到膝盖疼痛。
再缓过来，就已是趴在地上。
沈无咎站在原地看着她又一次艰难往起爬，收回了已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冷冷道：“废物。送回去，请个大夫，别叫她死了。本王留着她，还有用。”
随后他便径直进屋去，整个过程，未再多看楚攸宁一眼。
可楚攸宁抬头看着沈无咎的背影，却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确定了。他果然是不会让自己真出事的。国玺未曾找到，他心有顾虑。
既然如此……
楚攸宁回头，看向站在走廊边上神色复杂的如画和如霜，微微一笑。
虽隔得老远，如画和如霜其实看不清楚攸宁的神色，但不知为何，感觉到被楚攸宁看这一眼，却感觉有点后脖子一凉。
楚攸宁回了自己的床铺，小丫鬟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大夫过来：“还是给她看。”
那大夫姓周，年纪有些大了，胡须头发都花白。
楚攸宁不认识，但感觉的出来，对方医术很好。
周大夫询问过后，又诊了脉，便道：“不碍事，只是气血双亏的缘故。行走坐卧时注意些小心些，便不至于如此。等我开点药，吃上一个月，慢慢就能缓起来。”
楚攸宁道谢，随后却问了周大夫一句：“请问周大夫，若是手筋脚筋被挑断过后再续上，还能恢复到没受伤以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