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强自镇定,刚要迈步时玖追过来。
“你在府上等我。”
离开将军府,谢清予上了拱尉司的马车。
路上谢清予的心一直悬着,她思来想去,晏珣唯一能抓到她把柄的地方就是邓媒婆。
可昨个儿他亦口口声声说不会追究自己。
果然那种人说话听听就好,当真就输了!
马车穿过蓥华街,走长巷经城北集市,赶去崇松岭。
拱尉司地处偏僻,又位于山腰,放眼望去是一片偌大的深暗恢宏的建筑群,庄重森严,不寒而栗。
马车停在两扇高大冰冷的黑色铜门外,谢清予走下马车。
洛风引路。
即使上辈子她都没什么机会走进这扇黑色铜门。
此刻踏入门槛,谢清予只感觉到一个字。
冷。
走了很长一段路,她发现拱尉司与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她原以为拱尉司处处都该是牢房,入眼皆血腥,没想到此处竟也有亭台楼阁,池錧水榭。
这会儿她随洛风走在被枫林围绕的回曲长廊里,视线被左右枫林吸引。
枫叶随风起,飞焰欲横天。
也不知绕了多久,洛风终于带她停在一座独门独院的厅房前。
“大人,人到了。”
“进来。”
冰冷声音响起,洛风朝谢清予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退下。
谢清予站在厅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推开门,谢清予十分镇定走进去,又十分镇定站在晏珣面前。
纵使她想目不斜视,但还是被晏珣的房间布局惊讶到了。
一桌,一椅,一床。
再无他物。
桌上公案书卷叠放整齐,那人端直坐在紫檀椅上,与她相对。
“谢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晏珣生的好看,只是那副倾绝容貌隐在杀意之后,便没什么人敢去窥探了。
谢清予就很生气,“我原以为晏大人一言九鼎,不想说话也跟三岁孩童那般当不得真。”
“哪一句。”晏珣面色格外平淡问道。
“晏大人说过邓媒婆的事与我无关,不会牵连无辜,今日又为何出尔反尔将我抓到这里问罪?”世人皆怕晏珣,谢清予不怕。
上辈子撕破脸的时候她还冒死打了他一巴掌,后来也活的好好的。
晏珣神情漠然,“是请,不是抓。”
“有什么区别?”谢清予冷笑,“晏大人不要以为我是妇人便好拿捏,你这拱尉司我进得,便能出得!”
‘别哭,我带你回家!’
记忆里的模样重现在眼前,只是情境大不相同了。
晏珣看着眼前女子,搭在桌边的手指微屈,眸微动,神色难辨。
“本官请夫人来,是想商谈西郊荒地之事。”
谢清予,“……那片地有什么问题,你查我?”
还没等晏珣说话,谢清予义愤填膺,“晏大人日理万机,竟没想还能把心思花在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我真是,何德何能!”
谢清予先入为主,怎么想都是晏珣故意找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