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谈何容易。
姜纯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厉寒舟说的话，靠着枕头闭上双眼。
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她都没有真的睡着。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
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姜纯久久失神。
“雨停了。”
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不是一个。
是日积月累，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天，厉寒舟没有出门。
一早，他坐在沙发上，在等姜纯道歉，等她后悔。
结婚三年，姜纯不是没有闹过脾气。
可每次哭过闹过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道歉。
厉寒舟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就看姜纯洗漱后出来，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拖着一口箱子，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
当姜纯将协议递给厉寒舟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
“寒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联系我。”
姜纯只和厉寒舟说了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后，就拖着箱子出了门。
门外是雨后晴空。
有那么一刻，姜纯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
厉寒舟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僵在客厅沙发上。
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姜纯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后知后觉，女人走了。
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没把姜纯的离开当回事。
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一句话，姜纯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比以往还要讨好他。
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
往年这个时候，厉寒舟都会带姜纯一起回老宅，祭祖。
不可避免会被厉家的亲戚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今天总算只有他一个人。
厉寒舟的心情格外愉悦，亲自开车去往老宅。
一路上，迎着春风，从来没有的轻松。
厉家，是个大家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亲戚赶回来祭祖，加上那些个旁支亲属，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和厉寒舟同辈的年轻人，就有七八十个，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
厉寒舟能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厉家的掌舵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霸道强势，铁血手腕，不仅仅是同辈人，还有长辈，都对他心生畏惧。
可畏惧归畏惧，私下的议论不会少。
曾经的天之骄子，也有被欺骗的时候，还娶了一个弱听的残障妻子……
老宅里。
厉母顾淑早早就吩咐了佣人：
“记住，姜纯来后，不许她去待客厅。”
要不是因为厉家家族规定，祭祖的时候，长孙妻子必须在场，她怎么也不会准许姜纯过来抛头露面。
只不过，这一次，姜纯竟然没有来。
祭祖的众人都很奇怪，往年这个时候，长孙媳妇姜纯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巴结讨好着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