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气鬼。”乔语漾的嗓子谙一分懒懒的鼻音，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灯恰好将顾骜的影子从后往前拉得长长的，打在她的脚底，她不偏不离地一步一步踩着。
乖乖女倒连醉酒的时候都挺乖，只玩心比平时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泼行凶丑态百出。顾骜瞧得玩味，某些久远的零碎记忆稍纵即逝。
忽然乔语漾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难道你也不直吗？”
顾骜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她已经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踩着他的影子颐指气使道：“不许歪歪扭扭！走直线！要很直很直！”
“真给我服气的。”顾骜黑着脸呵一声，用力把烟戳到路边的垃圾桶上碾灭。
旋即顾骜迈开大步，三两下来到乔语漾身边，拖着她加快速度，制止了她再慢悠悠踩影子的无聊行径。
乔语漾罕见地不挣扎也不闹，任由他拖她进楼道，她才甩掉顾骜的手，脱了他的外套，很没好气地丢到地上：“还你。”
顾骜冷笑着捡起来，拍拍灰尘：“你是不是还少我一件衬衣？”
乔语漾扭头就上楼。
她在事务所附近租的这套单身公寓是老小区，一共仅六层楼，没有电梯，她住五楼，得自己爬楼梯。
乔语漾几乎爬一层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脚步还特别不稳，顾骜跟在后面，数次觉得她要滚下楼。
但最后她还是一次没滚，顺利抵达楼层了。
倚靠着门，乔语漾掏她的包，掏着掏着她跟自己生起气，一股脑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面，她蹲下身找钥匙。
顾骜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欣赏她解低了纽扣的衣服从此刻的角度展露的无限风光。
很快他发现乔语漾一动不动的，而地面滴落了一颗又一颗的水渍。
顾骜拧起眉，也蹲下身，手指刚捏住她的下巴，乔语漾直接往前栽进他怀里，哭出声。
“鸥鸥，钥匙好像丢了，我找不到钥匙。”
“……”顾骜抬起她的脸，“又装不认得我？”
乔语漾近距离盯着他，轻轻打了个酒嗝：“鸥、鸥鸥，你怎么变样了？”
顾骜：“……”
“鸥鸥，我的钥匙丢了，进不去家里，怎么办……”乔语漾迷迷瞪瞪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蹲得太久，脚发酸，她想直接坐地上。
顾骜及时箍住她的腰，薅着她一块起身：“找借口去我家吗？”
这时有东西从他的外套口袋掉出来。
恰恰是一串钥匙。
不难猜测，是她之前穿着他的外套那会儿顺手塞进去的，但她忘记了。
然而乔语漾见状指着他的鼻子说：“原来被你偷了。”
顾骜警告：“再指着我的鼻子，我咬断你的手指。”
乔语漾应声定住了似的，连睫毛都不眨一下。
顾骜弯腰捡起钥匙，重新站直身子后，乔语漾的唇突然啄了啄他的鼻尖：“很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