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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历来由奢入俭难。
在我紧缩开支的经历里,之前那些只是个开始,噩梦还远没有结束,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我从节衣缩食到渐渐地不敢生病,生病了不敢买贵的药,去菜市场也不敢问价水果,那些东西顶顶费钱。
时间久了,我会把廉价的水果买回家,用糖水煮熟,像罐头一样去吃。吃到嘴里的一刻,已经习惯贫穷的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可生活并不打算放过我,往往怕什么来什么。甲流肆虐的时候,我居然数次中招。
第一次我没太当回事,直至症状发作起来,才觉得自己真的顶不住了。
浑身从肌肉到骨缝,无一处不疼得要裂开,高烧把眼睛烧得赤红,头脑迷糊,趁着一丝清醒,我给沈华打电话,让他送我去医院。
沈华从公司匆匆赶回来,将我扶坐起身,把水和药递到我面前。
我含糊的问:“什么药?”
沈华平静无一丝波澜,“普通感冒药,我问过同事了,这病当感冒治就行。”
我吃了他的药,丝毫没有好转,却也没再闹着去医院,上刑一样挺了三天,方渐渐好转。
那时候我还在大公司上班,同事小姐姐听说我甲流症状很严重,嗔怪我,“你也是,没听说吗,甲流二十四小时内吃上奥司他韦,可以避免重症发生。”
这个我大概听过一耳朵,但奥司他韦最贵的时候卖到两百多一盒,我家里没储备。沈华也没买给我吃。
我心下懊恼,头一次觉得,我们在省钱这个问题上这么默契,并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第二次再得甲流,我便没那么呆了,我不想出钱买药,但我可以蹭。同事里有家庭条件好的,我以突然发病来不及买药为理由,从她那边要了三粒药,于是第二次就被我挺过来了。
事情轮到沈华身上,他一个大男人突然放躺,抓着我的手说:“昕沂,我竟不知道这病这么折腾人。”
又说,“我看你上次好像吃奥司他韦了,给我也吃上吧。”
我转头疑惑的望向他,原来他也知道奥司他韦这种药啊,我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买给我吃?
正想着,沈华仿佛我肚子里的蛔虫,他喃喃自语,“我也是看你第一次得病太难受了,所以问了药房的朋友,说是吃奥司他韦有用的。”
这种解释多少有点像是掩饰,我接受无能。
我不是个恋爱脑,我只是初恋,满心投入进去,我不傻。
很有可能他一早就知道这个药好用,但眼睁睁看着我难受,舍不得买。
现在他自己扛不住了,不得不提起来,还要遮掩住自己的小心思。
可既然要省钱,那就一起好了。
我跟他讲,我的药是蹭来的,就三粒,吃完就没了。
他不敢再开口让我买药,只能硬挺着。
这期间他也疼得直哼哼,整夜整夜睡不好,我都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