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定了的时候,寂静的教室里,一声“报告”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维,声音很轻,很低沉,让我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说:“老师,可不可以现在交卷?”声音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高跟鞋的声音停下来,我的心像是绷紧的弦突然一松,整个人差点虚脱。
监考老师说:“考试规定了只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你再检查十分钟吧。”
后面的男生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教室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惊叹什么。好在监考老师没有再朝这边走来。
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生的声音,很轻:“头侧一点。”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也十分僵硬,只是感觉到头发被人用巧劲拉了拉。
头发终于被扯出来了,我没敢回头和他说谢谢。一来,是还在考试,二来,我刚刚从头到脚除了狼狈还是狼狈。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看那张字条。
一直到打铃交卷,我都没有勇气叫住那个男生,然后微笑着对他说一声:“谢谢。”
考试结束以后,安雪跑过来找我一起回家,我哭丧着脸拉着她赶紧往考场外面走。
出了教学楼,安雪停下来说:“允诺,你这么急干什么呀?”她看着我,挑了挑眉,诧异地问,“你被人打劫了啊?头发怎么像鸡窝一样乱。”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说:“别提了,比打劫还糟糕。”
“比打劫还糟糕的事是什么?”安雪问。
我正准备和安雪坦白的时候,从教学楼那边走来几个女生,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了她们交谈的内容。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就是和我一个考场的女生,她考试的时候差点把头塞进抽屉里面。”
她刚说完,我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极力克制住脸部肌肉的抽动,淡定自若地拉着安雪往校门口走去。
“谁这么无聊啊。”
“不认识,不过江景程就坐在她后面。”
“什么!江景程,你居然和他分到一个考场,好幸福哦。”
“是啊,他本人好高,比学校奖状栏里面照片上的他帅多了。”
“居然在校草面前这么丢脸,要是我,肯定想去撞墙。”
安雪大概也听到了她们的话,却不知道她们说的女生就是我,还一个劲地嘲笑说:“哈哈,谁这么傻呀。”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控制脸部的肌肉,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也跟着干笑两声:“是啊,谁这么笨呀……”我想,自己大概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又走了几步,想到自己刚刚那么丢脸,我转头,绷着脸问安雪:“安雪,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我们学校的校草呀?”
说到底,如果不是安雪和我说她那个朋友会帮我,我也不会冒险去找那个校草要答案,可是安雪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学校校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