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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婳看到沈依依的瞬间,端着高脚杯的手忍不住收紧。
季峋也看见了她,眼神对视之间,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桑婳和富太太说了声,抬腿向他走过去。
“不是说不来?”她端着酒杯,散漫问道。
“带她来看看。”季峋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沈依依身上。
沈依依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她长的很幼态,是当下时兴的白幼瘦那一款。
仰着脸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无辜感。
“桑婳姐,我只是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才会跟着季总过来。”
桑婳点头,正巧有人看见季峋,过来搭话。
“刚刚还和桑秘书说起季总,还以为季总不来了呢。”
季峋矜持寒暄,桑婳在旁边时不时暖一下气氛,相谈的倒是愉快。
只是旁边的沈依依,跟在季峋身后,什么话题都插不进。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桑婳,见她从容社交,得体的应付着各个前来打招呼的人,挑不出一丝错。
桑婳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抬起酒杯示意了下:“以后跟着多应酬自然就会了。”
沈依依点点头:“谢谢桑婳姐。”
季峋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回眸看向沈依依,“怎么了?”
沈依依笑的有些勉强,“没什么。”
季峋淡淡,“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沈依依的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但下一秒又纠结的问:“会不会太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桑婳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季峋又带着沈依依离开。
季峋离开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有沈依依乖巧的和她说再见。
刚才搭话的几个老板,都凑上来问,“桑秘书,这小姑娘是谁呀,季总怎么跟看宝贝一样?”
这话问的其实有些微妙。
生意场上的人大多都知道桑婳和季峋之间的事,现在季峋却带了另外一个姑娘,看情况,还疼的挺厉害。
周围人看桑婳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桑婳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叫代驾。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人。
桑婳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没开灯,直接过去,“我今天很累。”
季峋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味道里混了点草莓味的甜蜜,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是沈依依身上的味道。
桑婳身体一僵,然后往旁边让开了点,“把沈秘书送回去了?”
“嗯。”季峋嗓音低低沉沉的,没多大情绪起伏,“她什么都还不懂。”
“是什么都不懂。”桑婳语气里也没多大变化的说,“所以你这次准备玩多久?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桑婳十八岁就跟了季峋,但现在已经八年,她足够了解季峋。
只是她说完,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不懂,所以你多带着她,别让她觉得自己差劲。”季峋缓声说着,话语里都能听出来无奈与头疼。
桑婳听了他的话,心一下子往底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