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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甚至变得有些不自然,看着我,似乎是感到了一些不解和陌生。
我知道,他不离婚是担心什么。
不等他再开口,我淡声而疲惫地继续道:
「照你的来。离婚,傅家资产我半点不要。」
说到底,我自己都活不久了,争那些钱也没了任何用处。
不过是想争一口气而已。
但现在,我不想再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刻我看到,傅晏礼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颤了一下。
15
他看着我,又侧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沈南乔,你别后悔。」
我轻轻笑了一声。
时至今日,我绝不会再后悔。
我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去医院。
大概是今天大闹了这一场,我的身体实在遭不住。
这会儿四周终于清净了一点。
我脑子里的尖锐刺痛,和浑身的酸痛难受感,迅速清晰了起来。
周身又冷又热,初冬寒风吹过,我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脚底虚浮,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恍惚。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我的脑子昏沉得太厉害,没察觉到由头。
傅晏礼又看向了我。
他突然变了脸色,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你怎么了?」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只下意识抗拒他的触碰。
我冷声:「你松手。」
直到傅晏礼沉着脸,将一条手帕捂在了我的鼻子下。
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我在流鼻血。
鼻子里好一阵温热,猩红已经沾染到了我的衣领。
在傅晏礼的手帕伸过来之前,一滴血色滴落,刚好溅到我抬起的手背上。
猩红刺目,我看得有片刻的呆愣。
查出绝症不是今天的事。
但我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清楚意识到,我是真的活不长了。
越来越频繁的头痛恶心,间发性的视线模糊,呕吐,身形不稳。
这一切,昭示着的是慢慢临近的死亡。
傅晏礼明明整日咒我去死,此刻却显得比谁都慌乱。
我以前倒没看出来,他这么擅长演戏。
他抖着手给我止住了鼻血,又慌乱地叫保姆拿来纸巾,帮我擦拭手背上的血迹。
他的声线惊愕而颤栗:「小乔,你……你怎么了?」
16
傅晏礼满脸的不安,他手足无措地揽住我。
拉开车门时,他甚至第一次对里面的温心冷了脸。
「你打车,自己回去。」
温心小脸一僵,很快委屈到眼睛都红了。
她小声叫了声「晏礼」,又似乎是看他面色不容商量。
只能通红着一双眼睛,开始往车外挪。
我看他们一唱一和,甚至显得比我这绝症患者还要痛苦。
我忍不住犯恶心,多待一刻,都能呕出来。
好在我提前拿手机打了车,车子刚好过来。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在傅晏礼不耐地伸出手,要拽温心下车时。
我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再迅速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