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夜景湛没有亮明身份，沈念宜直接表露了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的态度，想必以夜景湛的傲骨，也不会强迫她一个小女子。
沈念宜冷淡的目光与夜景湛相对，夜景湛依然能够看出她紧绷的肩膀微微颤动，她在害怕。
“姑娘不会，我可以教你。”夜景湛步步紧逼。
沈念兰本来还为来人的好相貌惊诧一时，见此情景，也紧张起来，知道此人必定非富即贵，不可招惹。
再看沈念宜寸步不让的模样，沈念兰心里难免觉得长姐有些不知好歹，忍不住低声提醒：“大姐姐，不过下一局棋罢了……”
“好没规矩！”夜景湛这才正眼看向沈念兰，若非沈念兰搅局，此刻沈念宜应该在家中等候入宫，而不是在这里被池家相看。
只一眼，沈念兰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仿佛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舍妹在棋艺上倒是个中好手，公子若真的有兴致，大可另择对手。”沈念宜微微退开来。
“这么说，小姐愿意和池公子下棋，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夜景湛轮廓深邃，眉眼狭长，本就极具攻击性，这样的眼神扫过来，更加诡谲。
沈念宜极力克制自己躲闪的双眼，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和夜景湛对视，心一横，口不择言：“那是因为小女子心悦池公子。”
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冷下来了，不远处的常顺暗道一声不好。
夜景湛凉薄的浅唇浮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心悦池卿朗？”
“池家事三品大员，名门士族，沈小姐可自问一句，你与池卿朗是否般配？即便进了池府，也只能为人妾室。”
夜景湛背手踱步，逼近沈念宜，站定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常顺知道，万岁爷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富贵，偏偏沈念宜就是不开窍。
还净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万岁爷和池公子都要生出嫌隙了。
再次听到夜景湛质问自己“配不配”，沈念宜本来的害怕不自觉被伤心掩盖。怒向胆边生，有些话就不自觉地信口胡言了出来。
“池公子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小女子对池公子一见倾心，即便为人妾室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夜景湛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脑中却想起来梦中女子在他怀中的甜言蜜语，青丝铺满他的肩头，柔软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沈念宜逞一时之勇说完了，理智又唤醒了对夜景湛的畏惧，颤着睫毛怯生生地看人。
夜景湛目光紧锁眼前人，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勉强包裹着可怜的泪花，极力逞强的模样，不知怎的，手痒一般捻了捻手指。
夜景湛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梢，扯着沈念宜的手，非要把人扯到矮桌旁。
常顺连忙屁颠颠地准备棋盘和棋子，看着沈念宜就像只可怜的小耗子，在夜景湛的手底下急得团团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