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砸在玉蔻腕上，她吃痛泄了力，那金簪也跟着脱手坠地，混着她颊边坠落的几滴泪水，没入砖石间。
“你是想寻死不成？”燕洵冷脸近前，沉声问她。
玉蔻抬眼看向来人，见是那折辱侮辱自己的歹人后，手颤个不停。
也不知是被他的玉扳指打得，还是被他方才言语气着的缘故。
燕洵沉眸问她后不待她回答，便攥着伤药落座在榻边。
玉蔻忙攥着衣裙后撤。
口中带着哭腔道：“一女不能事二夫，我失了贞洁，对不住我的夫君，也辜负娘家多年教诲，让我家人蒙羞子女受辱，如何在这世上苟活……”
燕洵听着她的哭音，眉心紧蹙，暗道棘手。
若是欢场女子，无非求金银，
若是寻常闺秀，无非求名分。
偏生是这嫁了人，又很是在意贞洁的妇人，实在是难办。
他一时没想到如何劝她，只能掐着她肩头不许她动作。
低眸时，不经意瞧见她勉强裹在身上的单薄衫衣胸口处，已被乳白奶渍渗透。
燕洵眉心微凝，想到方才行欢时，在她身上嗅到的那股奶水味道，和她方才说的那番话里的令子女蒙羞。
略微沉吟了番后，嗓音微哑同她道：
“女子贞洁固然要紧，却远不及性命贵重。何况，夫人家中应当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你可想过，你若是死了，孩子要如何是好？”
玉蔻闻言想起家中的女儿，泪水都凝滞。
她死了自是一了百了，可女儿呢？
玉蔻嫁进沈家五年，好不容易生下女儿，婆母却一心只想要个嫡孙，半点不疼爱这个孙女，还处处克扣孩子用度。
堂堂知府之家，连个奶娘都不肯请。
逼得玉蔻只能亲自给孩子喂奶，带在身边照顾。
今晨前来寺庙拜佛前，还得给孩子挤出奶水放在茶盏里拿水温着。
若不是婆母逼迫她上山拜佛来求男嗣，她都不舍得离开女儿片刻。
想到如今才两个月的女儿，玉蔻满心酸涩。
终究还是压下了求死的心。
她死了是一了百了，可她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儿。
玉蔻忍着委屈，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心道，罢了，今日之事，权当是被恶犬咬了一口。
如此想着，咬得唇上重又破皮渗血，才算压下纷乱心绪，强撑着让燕洵放开自己。
她声音犹带哭腔道：“你放开我，我女儿还在家中等我回去。”
此言一出，燕洵知晓玉蔻歇了求死的念头，放开了攥着她肩头的手。
玉蔻擦了擦眼泪，收拾衣裳穿上。
却发现自己的肚兜亵裤，裙衫衣裳，被他扯烂得不成样子。
勉强穿上亵裤，那肚兜却怎么也挂不上脖子。
一旁的衣裙更是凌乱脏污的不能上身。
燕洵瞧她这副模样，眸光又暗了瞬，
几瞬后，清咳了声道：
“怪我莽撞孟浪。
此处是佛寺，也无女子衣物，不如寻一件新的僧袍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