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雪姬掩唇浅笑，“那倒也未必，我便看不出周公子对御南侯府的戚县主，是个什么心思。”
“戚凝。”周玄璟视线落向手中琉璃杯，耳畔回响彼时戚凝的警告，清眸微眯。
自知之明？
见周玄璟没开口，雪姬也不追问。
“时候不早，公子也该回府了。”
周玄璟没有拒绝，他就算在花间楼逗留再晚，亦不会留宿……
夜风潇潇，雨落成线。
御南侯府墨园，傅臣看着床榻上把自子蜷在被子里的戚凝，不由的想到前世种种。
说到上一世他与戚凝的缘分，可追溯到七岁那年。
作为皇宫里最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时常会被几位皇子合起来欺负，欺他最甚者便是三皇子傅尧。
有一次欺负的狠，他们把自己倒吊在树上拿柳条抽，下手才狠，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开口求饶。
那时他清楚记得，只有四岁的戚凝挡过来时还被那几个皇子无意抽了几下。
小戚凝双手叉腰，气鼓鼓用稚气软儒的声音大声训斥那几位皇子。
‘祖父说恃强凌弱不对！你们不许再打他！’
皇宫里有谁不认得御南侯府的嫡长孙女呢。
那些皇子们怕惹事上身，呼啦跑开，戚凝便转过来给自己解绑在腿上的麻绳。
四岁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那几个皇子费好大劲儿绑好的渔人结给解开，胖乎乎的小手被麻绳磨出两道血凛子。
‘小哥哥你别怕，他们要再敢欺负你，我就打哭他们！’
‘我可是很厉害的！弟弟总被我打哭……’
直到现在，傅臣都还记得戚凝说这句话时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两粒黑葡萄，一眨一眨，可好看了。
从那时起，戚凝便走进他视线里，他总是远远的瞧着，护着，喜欢着。
渐渐的，他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周玄璟……”
喃喃呓语自床榻上传过来，傅臣骤然回神间发现戚凝眼角有泪。
他下意识伸手，却在触及前一刻戛然而止。
“既是喜欢，又为何拒婚？”
傅臣终是抽回手，起身走向窗棂。
纵前世你对本王有恩，本王亦在前世还干净了。
窗棂微动，一丝凉意侵袭而入。
榻上那抹身影不禁抖了抖，“周玄璟，你为何要灭我御南侯府满门……”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戚凝睡的正熟，忽有一阵破锣声在耳边乍响！
咣当－
耳膜刺痛，戚凝勉强睁开眼睛时分明看到一少年手里正提着锣鼓站在床头，咧开嘴，笑出两颗尖尖的洁白的小虎牙。
“臭小子……”
戚凝习惯性抄起锦枕，骂到一半儿时眼眶瞬间湿润。
戚少行，只小她一岁的亲弟弟，是整个御南侯府最护她的人。
那时谁若敢欺负她，戚少行第一个跑过去拼命。
后来她嫁给周玄璟，在周玄璟的挑拨怂恿下与弟弟之间生了嫌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