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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的对面,见他扔出食物,颇有些高兴道:“你真是个好人。若是以前谁能给我一口吃的,我给他做牛做马也愿意。”
谢倾琅听到前半句似乎是觉得好笑,嘴角的弧度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他脸色阴沉,却又不好当面发作似的,伸手将我捞进怀里。
“不要再这样说了。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街头乞儿。”
我能听到他胸膛里如雷的心跳声,一时之间气血上涌,面色潮红地推开他,慌乱道:
“我……我都不记得了,你不要胡说。”
谢倾琅眼眼睛微眯,笑得像个魅惑人的狐狸精。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低声道:“你再与我说说,你还记得什么吧。”
我无奈道:“我都说过十几遍了,你到底想听什么?”
谢倾琅将头枕在我的腿上,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落寞。
“我想听你受过的苦,我想永远记得你的经历,这样就能提醒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不离开你,不让你受苦。”
我觉得有些臊得慌,拿衣袖盖住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又讲起来时讲了无数遍的故事。
2.
我的记忆,是我从一堆饿殍死尸里爬出来开始的。
最开始的感觉就是饿,然后就是冷和痛。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放眼望去,只能看见一片寂寥的草原和一轮悬挂在天上的弯月。
月亮无声地照耀旷野,如同神明俯瞰大地的蝼蚁。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只能凭借求生的本能,抓一些来吃尸体的老鼠充饥。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却猜测自己估计是个体弱病秧子,要不然怎么会连几只老鼠都抓得那么费劲,险些昏死。
我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谁知道居然碰见有人过来。他们是来搬运尸体的,到我的时候,搬尸的人被吓了一跳,嘴里惊叫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语言。
后来,我就被那几个叽叽咕咕的草原人带到了一处气派的营帐。
营帐里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与抓我来的那几人不同,身上干干净净的,说起话来也很斯文些,不像个草原人。
他说他是这片草原的主人,是可汗。
他似乎很喜欢我,命人把我带下去清洗干净,当天晚上就把我带到了他的营帐。
他说他要和我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张嘴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吃我啊。
我想活着,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是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等我一样。
我不能被他吃掉,按下心里的慌乱,我伸手用手臂抵住了可汗的嘴,另一只手狠狠地扣住可汗的喉咙,想要掐死他。
可是我一个病秧子连抓只老鼠都费劲,怎么可能掐断一个强壮男人的咽喉呢。
可汗察觉到我的杀意,伸手给了我一巴掌,我顿时眼冒金星。我本来就饿得眼晕,自然禁不起他的力道,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