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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它是我的宝贝,别老鼠老鼠的喊,它有名字的,”老头说,“它叫小白。”
我笑了,这老鼠一身黑毛,偏偏老头给起了个名字叫小白。
“怎么叫小白呢?我觉得叫小黑才对,”我说。
“年轻人,你的眼神可真不好,再仔细看看?”老头有些生气。
白就白吧,我也不想和他多说,它的老鼠,就是叫伟/哥,别人也管不了。
阿贵对我说,“老人姓阎,大家都喊他阎王爷,你喊阎爷也行,我就喊他阎爷。”
黑毛说,“阎王爷,你这从哪搞来的老鼠,能不能给我也弄一个。”
阎王爷并不搭话。黑毛觉得没趣,就一边去摆弄他的烟盒去了。
阿贵小声对我说,“这个阎爷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可大了,他打砸了/市政府,市长都不敢去上班了。 ”
我看了看这个阎爷,心想,真是个阎王爷啊,市长都怕他。阎爷似乎知道我们在嘀咕他,他歪在床上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阿贵继续说,“他可是个名人啊,是那种家喻户晓的人,是那个万人空巷。”
我听了有些别扭,“什么叫万人空巷啊?”
“就是家喻户晓的意思。”阿贵急忙解释。
“什么是家喻户晓?”
“就是人人敬仰。”
“什么是人人敬仰?”
“就是小鬼都怕的阎王爷,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吧?”
“乱,我觉得脑子有点乱。”
“是你乱,不是我乱吧。”阿贵急着说。
是的,从这个小老鼠叫小白起,我就开始乱了。我心想.
“为什么砸呢?”我问。
“我就看那市长不是个好人。”阎王爷说,“你看他天天在电视里吃喝玩乐,气得我把电视机都砸了。”
我心想,这阎王爷真不是个好脾气。不过,地底下那位叫阎王爷的,估计脾气也不会太好。
“他犯的什么事?”我小声问阿贵。
“说是反/革命耍流氓罪,纵火罪,抢劫/警察罪,不对,是枪杀/警察罪,也不对,是袭击/警察抢夺/枪支罪,就这个了。”阿贵说。
“这么多罪啊。”我说。
阎王爷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着。想必他对这些罪名很满意似的。
“还有一个这即将判的是,打砸/市政府罪。”阿贵说。
“没这个罪吧。”我说。
“我来说吧,年轻人,总之政府就不应该让我出去,出去我就闹事。”阎王爷严肃的说。
“这我听懂了,感情你喜欢住在监狱里。”我说。
老头脸色阴沉了。
“你犯反革命罪的时候,那时候是不是很年轻?”我说。
“那时候刚满18岁。”老头长出了一口气,“那时候,就是年轻啊,喜欢写点诗什么的,上面说我是在写反诗词,说我要颠覆,说我是资本主义的毒苗。”
“你没谈过恋爱吧?”我也不知道忽然就问起这个了。
“谈过。”老头嘿嘿地笑了,手指着小白,“和它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