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他终于肯率先开口：“今天给你讲数列。”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啧”了一声，轻轻皱眉：“已经学了有两个星期了，怎么还是丝毫不开窍。”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对我的嫌弃。
我忍不住冷笑：“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
“要不是你花钱雇我，我会来吗？”
他比我还理直气壮。
“你也知道我花了钱啊？就这态度？”
他把头偏过一边，不再说话。
“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我家辅导数学了。我根本就不需要。”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被这声笑声刺到，直接放话：“这次考试，我会夺回全校第一的位置。”
每次考数学，我都故意写错，把分数控制在20左右。
整整丢了有130分，即便这样，我也能稳居第二。
所以这次，我很有信心拿到全校第一。
他倔强地转身，迈开修长的腿，只冷冷丢下四个字：“自讨苦吃。”
3
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保姆连忙探出头：“怎么了大小姐？”
“没事，一条野狗而已。”
“一条野狗而已啊，大小姐何必生气。”
听说，没有了每天辅导数学的差事，他终于有时间陪在一鸣身边，两个人一起兼职。
虽然老板各种压榨，故意找茬，他还是乐在其中，有情饮水饱。
到了发工资的那天，他傻眼了。
看着长长的扣款工资条，实际到手，只有1300。
他妈妈还躺在医院里，各种费用加在一起，1300连塞牙缝都不够。
当初给我辅导数学，一个月能拿到六万。
这巨大的落差感，换谁能接受得了。
他青筋暴起，一把把工资条拍在桌子上：“还有没有天理！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店主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低头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他气得浑身发抖。
店主却格外嚣张：“我们签的可是合同，白纸黑字上写着呢，你告也告不赢。”
柳井正又连着换了几家店，本市的所有商业，几乎被我家垄断，他根本逃脱不了 “照顾”。
无奈之下，为了赚更多的钱，他只好边上学，边同时打三份工。
渐渐地，他请假次数越来越多，后面干脆翘课。
甚至有一次，要翻墙出去兼职。
正好被校长抓住。
作为全校第一，自然被寄予厚望。
班主任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校长让班主任妥善处理这件事。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
推了推黑框眼镜，语重心长：“听说，你不让柳井正帮你辅导数学了？”
我淡淡地点点头。
老师有点懊恼：“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打破这种良好的平衡！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断送他的一生！”
他质问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老师，我没有义务白白给他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