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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灯火明亮,于和恩站在书桌前,低头练字。他的身影原是无比高大,可此刻在于卿恒的眼里,却显苍老。
“有什么事吗?”于和恩头也不抬地问道。
于卿恒缓缓朝书桌方向走去:“没,只是路过看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便前来请安。”
于和恩呵呵笑了两声:“你的院落与我的书房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何来路过?”于和恩停笔,抬头看向于卿恒,“说吧,有什么事?”
“想问父亲,怎么看这次湟水山贼的事?”
说话间,于卿恒双眸闪着坚定的光芒,却好像也有挥之不去的烦恼。
于和恩顿了顿,道:“几个山贼而已,能有什么看法?”
“父亲不会不知道溪山寨的两个当家,是当年灾荒时,从木朝逃灾过来的灾民。”
“那又如何?当年木朝灾荒,禁往令那般严厉,也没挡住那些难民进城,现如今有些忘恩负义之徒,想在皇朝搅起风浪也不是没可能。”
“那父亲可知,上次湟水山贼截的皇饷,是田大人负责的?”
“知道。”于和恩说着,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于卿恒,见他沉默不语,便追问,“你不会以为这次的叛乱只是一个圈套吧?”
“所以孩儿来问父亲。”
于和恩长叹一声,走到于卿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卿儿,我知道你一直对田大人有看法,但是你也不要如此偏执。他虽然是当年善王爷请来的幕僚,但这些年对皇朝也算是尽心尽力。”
“父亲,您就当真未曾怀疑过他的野心?”
“没有。”于和恩眼神坚定,“一个如此忠于对自己有恩之人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分不清是非。而且,此事也过去多年,当今王上并未亏待过他,他又如何会结外叛国?”
“可是,父亲……”
“好了,卿儿。”于和恩打断于卿恒的话,“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了,听说你在湟水的时候还中了毒。但是身为将士之首,在战场厮杀,受伤吃苦都是在所难免的。你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于卿恒继续沉默,于和恩又道:“刚得了封号,便已是有爵在身的将军了,凡事不能冲动,不能松懈,但也不能太过疑心。”
于和恩说完,拍了拍于卿恒的肩膀,往书桌前走去。
于卿恒应是,但并无要离开的意思。
于和恩转身,又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孩儿上次听礼部张大人说,最近宫中好像有些流言蜚语,是关于父亲的。”
于和恩摆摆手,神色忧虑:“唉……是啊。上次沂蒙朝进献美人,碰巧赶上慕婵姑娘生辰揭面纱,好多百姓和文人雅士都赶去看慕婵姑娘了,将沂蒙朝的使者晾在了一旁。”
“那又关父亲什么事?”
“巧就巧在我生辰时,田大人将慕婵姑娘作为贺礼送来我们府了啊。现在朝堂上都说,我府里养的美人,要比王上后宫的还养眼。这样的话,放在那些有心人嘴里,你自己想想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