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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常之举,他人也猜不透其中曲折。有人说,此人也姓叶,说不定是开唐四代帝王见宠的道士、画像登上凌烟阁的叶法善叶真人之后。对这传言,老观主不置可否,叶吟云守口如瓶,于是变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无人知晓。
无名观也好,“红粉观”也罢。八年来,叶吟云带着几个道人和小道童,在长安之郊过着平静乃至有些枯燥的生活。今日也是如此。他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长安,一场即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将发生。
“不好啦!不好啦!”
一迭声的惨叫打破平静。
“观主!观主!府兵来了!”
叶吟云抬起头,只见观中的几个小道童,都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都是一脸焦急。叶吟云尚不知事情严重,只是注视为首那个问道:“清风,今日是何日?”
“观主!”那名叫清风的小童喊道,“刚才有个府兵上门,说我们观施的都是假药,为祸四方,要以妖道之罪处置!后面还有他们一大队人马,正在上山!”
叶吟云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今年是何年?”
“观主!”清风又急又恼,赌气道,“今日是元和十五,庚子之日。”
“哦……”
“也是我观大灾之日!”清风怒道,“观主!快想想办法!”
他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噌”地飞掠而过,扎在门上,也不知是弓箭还是弩箭。年纪小一些的道童被吓到,连连往后躲。清风也是一声惊呼,叶吟云赶紧伸手抚住他抖动的肩膀。
“师父……师父……”
“风儿。”叶吟云笑起来,“你有何办法?”
“我、我……这不是,才来找观主师父的吗?”
“你听我说。”叶吟云坐下,倒了杯清茶,“清风,你来观中六年,我们月月施药。可有一次,府兵前来,兴师问罪?”
“这……”清风道,“我们与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从未有过。”
“那么如今,为何敢上门叫嚣?”叶吟云喝一口茶,“定是抓了实证。”
“实证?哪有实证?”清风大声道,“我们的药,都是按老观主留下的方子炼的。施药也施了十来年,怎会突然变成假药?”清风眨眼,”除非有人偷偷换了,要不绝无此事!”
“聪明。”叶吟云笑道,“药,定然已被调换。”
“啊?!”清风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
“既已被调换,我们口说无凭,脱不清干系。”
“那,那如何是好?”
“都已经明刀明枪上门了,躲是不行的。”叶吟云举起清茶,一饮而尽,”只有我去会上一会,才能解决这事儿了。你们快快退下,在观后躲好,直到明日再出观。”
“可是师父你……”
清风狐疑地说道。此时叶吟云站了起来,将一身青色道袍披于水田衣外。他不过三十出头,还是壮年年纪,但右腿的陈年旧伤令他行动不便,走起路来一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