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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子舒熟知的古代类似。
一入贱役,终身为贱役,除非望州城里的官老爷大发慈悲,那么只要签订了苦籍,意味着包括徐子舒,小雨点和乞虎在内,都是入了贱籍。
说实话,徐子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什么作用,但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时抱佛脚,这是他在现有情况下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
艰难的推开难民,徐子舒用麻衣这盖住破瓢,努力不让里头的热气逸散出来。
穿过了十几个人之后,徐子舒才停留在了一架驴车前,这也是他们这一批流民当中,唯一一个赶着驴车逃难的人家。
轻轻叩了两下车窗,徐子舒低声唤了一声,驴车里一阵响动,传出一个温婉的女声。随即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黑乎乎的脸来。
女人身段很窈窕,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但皮肤却很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她的面上虽然涂着厚厚的黑灰,但一双眼睛却非常明亮,有种属于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感觉。
“婶子,吃饭了。”
徐子舒送上破瓢,女人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其中的糊糊上,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还是不用了吧,徐小哥,粮食难得,你还带着妹妹兄弟,你我不过是素昧平生,先前的一饭之恩,我们母女谨记在心,不必费心在与我们送吃食。”
女子说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无妨,炊饼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都是逃难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何况崔婶婶不也是答应了我,待到进城时候让我们兄妹三人入良籍,怎么着也能还了这一饭之恩。”
徐子舒没有藏着掖着,他一点也不确定眼前这个名叫崔谨言的女人是否能够做到先前的承诺,但既然帮了,就索性帮到底。
徐子舒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待。
“这......”
崔谨言有些迟疑,不过恰是这时候,肚子却叫了一下。
想来是大户人家出身,崔谨言脸皮薄,哪怕是脸上涂着厚厚的黑灰,徐子舒也能感觉到崔谨言脸皮红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就要接过。
“娘,我不要吃炊饼,我要吃芙蓉糕,我要吃糖炒栗子,我还要喝琼仙娘。”
“这脆饼就不是人吃的玩意,我们又不是下人凭啥子要吃这些糟践玩意,怕是喂猪猪都不愿意吃,娘,我要吃芙蓉糕。”
崔谨言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瓜来,看年纪和徐子舒差不多大。
不过和这一群逃荒的人相比,这姑娘无疑脸皮要**几分,而瞧见她手中的帕子显然是擦掉了脸上的黑灰。
此刻,她正不依不饶的大叫,险些踹翻了徐子舒手中的破瓢。
坏了。
这姑娘声音一起,徐子舒就知道要坏事儿。
果不其然,
她声音才落下,周围顿时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目光。
逃难途中,连树皮野草都被啃食的干干净净,连走了几百里的路,其他的流民又不像是徐子舒早有准备,差点就要闹到易子而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