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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同哥哥一样,我也没有睡着。
我看着那一套喜服,一针一线皆是出自嫂嫂之手,她嫁给哥哥时,我只有五岁。嫂嫂待我和允瑶都很好,因为年龄的悬殊,她待我们,就如同亲生儿女一般。虽然她只是个没有任何法术的凡人,但诗书画印无一不精。尤其是丹青,据说,这也是她闺名为‘丹青’的缘故。她如此好的一个人,我至今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红颜薄命?而且,无论何人想到她,她的脸,都会化成樱花的花瓣,随风散去,那么的遥不可及。
算来,她都快走了十年了。
这座山,承载了我多少回忆,承载了我多少的不舍,在这了我生活了十六年,一朝离去,几时还能再回来?
次日
我平生不穿戴多少珠饰,只束一条发带,将长发披散于身后,今日特殊,我便束了一条戛地而止的红色发带。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那不是自己,仿佛,那只是一个即将出嫁的,别人家的女儿,而镜外的自己,还是那个不谙世事,未曾想过要离开的自己。
良久,一滴温热的泪珠,从我脸颊边划过,落在衣上,渐渐,散作一朵墨花。
我便这样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也许我该庆幸,两山离得并不远,只有二十里。但这二十里,隔断了,我和哥哥,和允瑶,还有,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未曾留下任何东西,除了,回忆。
风,吹散了他们的轮廓,慢慢地消失在我眼中。
那天晚上,我欲试一试那独孤傲,便倚在床边,佯装成熟睡的样子,独孤傲进来后,轻轻为我解下了发带,他停了一下,又轻轻地摸了摸我倾泻而下的发丝。
之后他的表情我没有看清,大约,是笑了一下。
之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他开门的那一瞬,我做起来叫住了他:“等等。”
他回头,“何事?”他的声音,表情都很冷,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而且不像是一个会笑的人。
“你为何娶我?”我问他,像一个不知自己犯了何错,撅着嘴狡辩的孩子一般。
他转过身去,“我也不知为何。”
我笑了,继续问他“不知为何?那是何意?”
“你去问我师弟易水寒吧,这门亲,是他帮我定下来的。”他只丢给我一句话,便走出了房间。
易水寒?这是何人,他能帮着独孤傲定亲,而且是在独孤傲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亲,然后独孤傲还答应了。他们俩这是什么关系啊。只是师兄弟?
我决定明天去找那易水寒问问,为何要选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那一晚他一直没有回来,我坐在桌前,直到红烛燃尽了,才挑了烛芯,躺在床上,未曾入眠,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