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送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正准备走，江妄的声音又响起。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
“你还没回答我呢。”
“许雾，你很缺钱？”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抱着托盘，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不缺钱谁会来这种地方工作？江先生问这么多干什么。”
江妄旋即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一沓钱，在我头顶松手。
红色的纸张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我周身。
只听见江妄不屑的声音道：
“我有钱啊，舔我。”
“我就给你。”
8
换作以前，江妄根本不可能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也最害怕我生气了。
如今，他正肆无忌惮地踩在我的雷点上，企图羞辱我。
地上的毛爷爷铺盖住了大理石地板，鲜艳而张扬。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是心动的。
因为桑容的病真的很严重。
我真的很缺钱。
可……
脑子里想到了什么。
我抬头，目光平静：“江先生，有这些钱，不如对自己的未婚妻好点。”
我又一次拒绝了江妄。
转身走时，都能够感觉到来自背后的那道恨不得吞了我的视线。
直至走出包厢，我才靠在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9
晚上桑容打来电话，她不知道我在酒吧工作，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让我来。
找了同事替我看着领导，我悄悄出去了。
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桑容哭泣的声音。
“雾雾……我好疼。”
我呼吸一紧。
“医生呢？有和医生说吗？”
“他给我吃了药，我还是好害怕……”
“容容，好人会有好报。”我尽量安抚她，“别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雾雾，我又做噩梦了。”
“我梦到我死了……”
桑容的状态太让人担心，当晚的工作，我翘了班，回医院去陪她了。
没敢和她说我碰到了江妄。
毕竟……不算是个愉快的相遇。
桑容也很少在我面前提及江妄，也许是怕我疯吧。
10
第二天上班，我由于前一天晚上翘了班，被经理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训到最后，他又咬牙切齿。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才招你进来撑撑场子……”
“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你的优势吗？”
我低头沉默不语。
经理又忽然说：“39号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你去送酒，你去吧！记得伺候好了，不然你就不用干了！”
我点点头，核对了39号包厢客人的单子，拿了酒送回去。
只是去的途中，隐隐感到些许不安。
包厢的门被我敲响后又推开。
果不其然，是江妄。
这次他身边没有那些画着大浓妆的姑娘了，只有一个画着淡妆，如清水芙蓉的大小姐，乖乖坐在他的身旁。
我记得她，是江妄的未婚妻，叫宋微。
我深吸一口气，将酒端进去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