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薄透，水浸湿后，内衣的半弧形状和颜色若隐若现。
姜堇环抱手臂遮掩。
一名服务员这会儿悄悄走进来，半弯着腰，“萧先生吩咐我送衣服。”
她错愕，身体后仰看对面。
萧政庭也去了洗手间，刚坐下，端着一杯红酒，一口没喝，只摇晃着，女人聊爱好和留学经历，他时不时回应，不热情，不冷场，异性之间很舒服的分寸。
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姜堇。
真不晓得他怎么发现她胸口湿了的。
衣服是马甲工作服，姜堇系上扣子正好挡住春光乍泄的部位。
“萧先生委托我捎一句话。”服务员俯下身，附耳，“祝您相亲成功。”
姜堇一咯噔。
挺好的一句祝福，听上去阴森森。
别有深意似的。
“萧夫人。”秦商态度讨好，“我父亲也在名园应酬客户，我喊他上楼敬杯酒？”
“不用了。”萧夫人没正眼瞧秦商，直接戳破，“为了竞标是吧？选择哪家工厂合作，有正规的流程，政庭现在有约会，你不要去找他了。”
秦商讪笑，一番客套后，尴尬离开了。
他前脚走，姜堇后脚接到系主任的电话，让她迅速回学校。
湿透的衣襟基本晾干了，她把马甲交给那名服务员，小声对萧夫人解释，“萧阿姨，学校有课，我请不了假。”
男方不在，这顿饭吃得也毫无意义，萧夫人没留她。
姜堇走出包厢，电梯门凑巧刚关，她一溜小跑摁住按钮，门又缓缓拉开。
萧政庭立在一束白灯下。
他不太平易近人，气场有几分阴郁。
纵然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也足以令人敬畏，移不开眼。
姜堇顿住。
完全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结束约会的。
萧政庭目光掠过她，“你上不上？”
她迈步进去。
密闭的梯厢空气不流通，全是萧政庭的味道。
“谈得顺利吗。”他出其不意开口。
姜堇心情不佳，低音细语的，“男人没来。”
“不满意你？”
她凝视电梯门上的影子，“你满意相亲对象吗。”
“一般。”
姜堇不吭声了。
萧政庭对生活中的一切要求苛刻，他满意的少之又少，只有一般和不满意。
达到一般，十有八九能继续发展了。
“恭喜了。”她憋了半晌，憋出三个字。
萧政庭双手插兜，也从电梯门上凝视她，“约了下一次？”
“嗯。”
“叶家主动的？”
谈不上谁主动，这次没见成，出于礼貌，肯定要再约。
姜堇说，“顺其自然约的。”
“看来你挺满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萧政庭声音夹杂了微不可察的寒意。
电梯到1楼，姜堇先出去，他在后面问，“穿牛仔外套的男人是？”
她驻足，“是我同学。”
大厅的球状彩灯旋转着，霓虹洒在萧政庭的脸上，他嫌刺眼，偏头躲开。
“叶屿澈比他弟弟更出众，你跟了他，算是上嫁。”
